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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将至 3(1 / 2)

夜幕将至 3

贝拉是被索菲开车送回家的。

查理很担心,但贝拉不想跟他聊。一种恐怖的怀疑开始在贝拉的脑海中变得越来越强烈,她冲进房间,关上门,并且上了锁,接着跑到床边的CD播放机那边去。一切看起来和走之前完全一样,贝拉按住CD播放机顶部,弹簧锁弹开后盖子慢慢地翻开了。里面空无一物。蕾妮送给贝拉的相册平放在床边的地板上,就在上次放的地方。贝拉的手颤抖着打开封面。夹在小小的金属边里面的那张照片已经不见了,扉页上是空白的,除了页底潦草地书写的一行字:爱德华·卡伦,查理的厨房,9月13日。

贝拉停在那里,确定他干得非常彻底。

一切就好像……就好像他从没有存在过。

贝拉感觉到膝盖下光滑的木质地板,然后是自己的手掌,接着地板贴到她脸颊的皮肤上。刚刚缠绕着她的痛苦像层层叠加的波浪一样,越来越高,朝头顶泼溅下来,把她摔倒在地。

她躺在地上,夜色变得更浓了,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直开着灯直到天亮。再没有人会从她的窗户跳进来了。她能看到月亮躲在树梢后面,月光暗淡,几乎看不清。

就这样过了很久,久到贝拉快要产生幻觉了,她突然坐了起来。她不能被自己的痛苦杀死,即使她宁愿这样。贝拉走到她的电脑前,有一瞬间她想到了再之前的一件事,那时她想方设法地要从网络上找到一些关于吸血鬼的事。电脑开机很慢,在这段时间里,她确定了自己想要搜索什么。事情已经无法变得更糟糕了,她想。

电脑终于开机了,贝拉又花了一阵子让它能正常联网,打开谷歌,她思索了一下,输入了“国际理论物理中心”。看起来没什么奇怪的,国际理论物理中心总部的位置是意大利的里雅斯特,隶属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她又退出了这个页面,在“国际理论物理中心”后面加上“阿列维”。搜索很慢,贝拉静静地等待着。终于页面刷新了,最上面是一份通报,“缅怀P.阿列维博士”,来自国际理论物理中心的官方网站。

贝拉点开了那个网站。那是一篇短文,发布时间是两年前,主要内容是介绍阿列维的生平和学术贡献。阿列维是西西里出身,获得博士学位后就在国际理论物理中心工作,网站上说那时她只有十七岁。贝拉原本想象的人物形象是一个中年女性,精干而麻利,如今看来她的想象是错误的。如果网站没有写错数字,那么阿列维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天才。

贝拉看了下去。阿列维临终前因为心脏疾病而住院,最终死在西西里的一间教堂中,享年十八岁。贝拉从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真是天妒英才,她竟然十八岁就死了……贝拉也才十八岁而已,阿列维死的时候和她同岁。

她继续拉到最底下,除了缅怀的话语和底下同样充满纪念意义的留言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了,也没有照片。贝拉在左上角点了点国际理论物理中心的官方网站,又在这里搜索阿列维。这回找到的东西多了一点,除了那篇悼词,还有几篇论文和一篇采访。

她点开了采访。贝拉看了一会儿,猜测阿列维接受采访是因为她把得到的一项奖项的奖金全都捐了。在这篇报道中贝拉终于看到了她的全名,佩拉莉亚·海伦·阿列维,相当意大利的名字。阿列维对记者说,她是一个幸运的人,出生成为发达国家不贫穷的白人让她比世界上许许多多的人有更多的机会,她知道不发达国家也有聪明的人,他们需要机会,需要这笔钱……贝拉看完了这篇采访,她的感受是阿列维要比她想的善良,而她的死,如果真像索菲说的那样是一场阴谋,那么杀害她的人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混蛋的家伙了。

贝拉退出国际理论物理中心的网站,去谷歌阿列维的全名,找到的大多数东西都是物理学论文,还有几个来自推特的帖子,都是缅怀阿列维的,看来她的死在物理学圈子里有些影响。她看了那几篇帖子,其中有一篇应该是和阿列维相熟的人发的,他在评论区提到了另一个账号,“佩拉”,这个单词后面是几个emoji,贝拉不确定那是不是就是阿列维本人的账号,她点开了那个人的主页,个人介绍那一栏写着“在给联合国打工”。看来就是她了,贝拉想。这个账号从两年前就再也没有更新过。

她去看“佩拉”发的帖子,打开翻译软件,把上面的意大利语翻译成别扭的英语,挨个浏览下去。基本都是吃喝玩乐的事,比如某天吃的千层面非常美味,某天喝的水果气泡水完全是骗钱,某天和朋友看的电影棒极了,某天乘巴士去旅行路上遇到了骗子。她的首页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和贝拉年龄相仿的姑娘。贝拉竟然开始为她感到悲伤了。她往下看,贝拉猜阿列维生前有一个男朋友,她发过几条关于谈恋爱的帖子。最近的一条是“来自某某的礼物——谢谢你啦,情人节快乐!”一大堆亲吻的emoji,配图是模糊的一张照片,看起来像是一个礼盒。再翻到几个月之前,又一张模糊的照片,拍的是两个人十指相扣,帖子上写着,“永远爱你”。

下面还有评论,贝拉点开去看,留言的人正是一开始那个让她找到阿列维账号的人。那条评论写的是“一周年快乐佩拉!什么时候我可以见见你的男朋友?”,阿列维的回复是“这家伙是个阿宅”,后面还有咧嘴笑的emoji。

阿列维的推特让贝拉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她自己。失去爱德华的伤痛再次涌上心头,和意识到阿列维已经去世的悲伤一起,贝拉明白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它总是夺走美好的东西。刚刚止住不久的眼泪就要流下来了,贝拉吸了吸鼻子,让自己能更多关注阿列维的推特。再往前翻翻,贝拉终于翻到人的照片了。

那是一张对着镜子的照片,“@janetteWW 说我应该去打耳洞,但是我发现其实耳夹就足够了!”阿列维是这样写的。照片主要拍的是耳朵和上面的珍珠耳夹,入镜的虽然只有四分之一张脸,但贝拉还是皱起了眉,那张照片里的女孩让她想到了某人。她把照片下载到电脑上,接着放大。阿列维的眼尾的色素沉淀就贴着睫毛根部,像是画了眼影一样。她蓝色的眼睛在眼角看向镜子,是格外熟悉的形状。她弯弯的眉毛是意大利式的,脸部的轮廓更……

那完全就是……索菲·德洛雷斯。

贝拉不知道自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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