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后日谈!!看好标题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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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将至 5
因为有索菲在,爱德华的离去变成了一种没有实感的体验。一些麻木的愉悦从身体里生效,贝拉告别索菲回家时已经能够露出真正的笑容了。晚上她躺在床上,把身体卷成一团。四个多月过去了,她不再做噩梦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这种感受是久违的。贝拉心里有点高兴,又像是怅然若失。她不相信这种感觉能持续多久。她平衡在一个滑溜溜的、危险的边缘,并且很容易就能被重新击垮。
她去见了雅各布一面,他已经长大了,看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带有稚气。贝拉在上学时把这件事告诉索菲,索菲撇了撇嘴:“我不喜欢他。”
“你认识他?”
“见过一面。”索菲模糊地说。
十二月刚刚到,天气预报里面说接下来会是延续一周的晴天。索菲发来短信,告诉贝拉自己又要出门了。贝拉能预料到这事,果然一整个星期索菲都没来上学。在第二周的星期二,天气转阴,甚至开始下雪。索菲还是没回来。
贝拉开始担忧了。她害怕索菲也一去不回,像爱德华他们一样。她打给索菲,索菲的电话已经关机了。她去索菲的房子,发现门窗紧闭,没有人在里面。
贝拉打算再给索菲一星期的时间,可是她试图联络,却总是一无所获。假期到来,这种孤单变得更强烈。她待在家里,过了一个没滋没味的圣诞节,没有任何人能够转移她的注意力,那些被强压下去的念头又开始悄悄滋生。梦境变得晦涩可怕、毫无止境,只有恐怖的空寂——一半时间在森林里,一半时间在空空如野的荆棘丛中。每天夜里,贝拉都惊叫着从梦中醒来。胸膛的伤口比从前恶化,贝拉实在没法一个人应付这些,她又要直面真相:爱德华离开了。
而索菲究竟去哪了?她去追踪她的敌人吗?亦或者是和爱德华见了面?
假期之后的星期六,贝拉再次打给索菲。这次她的电话终于没有关机了,一点希望的火苗出现在贝拉的心中。她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声,几秒之后,有人接了电话。
“喂?”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不是索菲。
“呃,你好。”贝拉紧张地说,“我找索菲·德洛雷斯。”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子,贝拉意识到其实索菲·德洛雷斯是个假名字,真正的名字应该是佩拉莉亚·阿列维。但索菲嘱咐过她,不能轻易说出那个名字。
“你是哪位?”
“我是贝拉,贝拉·思旺。”
“我知道了。”那个女人说,“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贝拉说,“我只是想问问她假期之后还回不回来。”
“她会回去的。”女人说,“你等着就是了。”
“那她现在……”
“她现在不在。我会转告给她的。”
挂掉电话,贝拉有点担心索菲的现状。她之前好像说过自己被两伙人追杀,贝拉还记得这个。
她下了楼,查理就告诉她不要去森林里。
“森林里又有熊了?”
查理皱起眉头,点点头。“有个游人不见了——护林员早上发现了他的帐篷,但没找到他本人。他们还发现了一些动物足印。当然,熊也有可能是在游人失踪以后出现的,它一定是闻到了帐篷里的食物。不管怎样,他们正在安装捕获装置。”
“哦。”贝拉说,她没精打采地把课本搬到餐桌上,然后一本本装进书包,“我要去准备考试……”她对查理撒了个谎,反正查理也急着出门。
她想到了一些线索,因为绝望而突然灵感闪现。索菲……她现在的身份是加拿大人。她的护照复印件在镇里,还有监护人信息……
想起查理临走前的话,贝拉感到一阵内疚,但很快便忘记了。反正今天她不想再待在家里。几分钟后,贝拉已经行驶在熟悉的泥土小路上。她不担心熊,她更担心索菲。索菲是她的世界里关于爱德华的最后一点联系。
镇级法院要绕过或者穿过森林才能抵达。贝拉开车进了森林里,森林里到处都是小动物,它们都出来享受这短暂的干燥天气。开到森林深处,车就进不去了。贝拉停了车,做了一切该做的记好和标识,她开始走路穿过树林间。她的心中被恐怖的想象填满,那是梦里的迷宫。越往森林深处走去,这种恐怖的感觉就越强烈。呼吸开始有些困难,这里的树影让她想起爱德华离去时的场景。
贝拉并不知道走了多远,大约走了两公里之后,她来到了一片草地。没有哪一个草地能比这里更匀美。这是一片完美的圆形草地,似乎有人刻意创造了这个无缺的圆,他们拔除了树木却没有在随风起伏的草丛中留下任何空缺。东面的泉水在静静流淌。没有阳光的照射,但它依旧美丽、安宁。在这个季节里没有野花开放,满地厚厚的草丛在微风的轻抚下摇摆起来,就像湖面上泛起的涟漪。
失落感几乎在发现草地的那一刻就漫布全身,贝拉身子一沉,跪在草地边上,喘着粗气。
她已经被回忆击溃了。
她来到这里,是因为这里曾经存在于她和爱德华的记忆中。可是现在那一切都没有意义了,痛楚正侵蚀着她,让她失去知觉。爱德华不在,这草地就毫无意义,甚至与噩梦雷同。贝拉感到一阵眩晕。
幸好她是一个人来的。她心想。
一个人。贝拉自我安慰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强忍疼痛直起了身子。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北面的树丛中冒出来,站在大概三十步远的地方。
贝拉吃惊地望过去——在这个远离人烟的地方,她根本没料到会碰上其他人。接着,她注视着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看到那僵硬的躯干和苍白的皮肤,心里又涌上一股苦水,随之而来的是恐惧。
“劳伦特!”贝拉认出了他。她随即捂住嘴,为自己的鲁莽而懊悔。
“贝拉?”他问道,看上去似乎比贝拉更惊讶。
“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他慢慢地走过来,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我还以为你去了阿拉斯加。”贝拉记得他去了阿拉斯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