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座了近四个小时的车,我终于回到酒吧。
安室透没有直接把我送回家,而是送到绑架我的那家酒吧卧房。
之后他就丢下我离开,直到早上也没回来。
回去后我洗了个澡后倒头就睡,当然U盘和宝石我随便找了个地方藏起来了,因为直觉告诉我出去那个逼半夜可能折回来搜我身。
第二天近午时,我终于起床,去查看被我扔在衣架的衣服,只能说安室透没有让我失望。
裙子的下摆略微有设计感的折纹间多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发信器。
不知道是用来定位还是监听的,又或者两者都有?
没有摄像头,应该看不到我在干什么吧?
忍着反感穿上裙子,顺手牵羊取走藏起来的父母遗物,我走出房间,沿着暗红色地毯走到大厅。
白天的酒吧大厅一片萧条,出去清理残渣的工作人员外我没有再遇见第二个人。
这几年酒吧因为常发生醉酒逃单行为,不得已酒吧的经营模式改成了会员制。
在卡里存够钱才能买酒,要点东西就直接从卡里扣。
我的卡是朋友送的,那个朋友什么都好,唯一的问题就是喜欢玩失踪。
没错,就是那个失踪快两年的那个。
两年前听说她考警校去了,而且在校期间成绩很不错。啧,她不出现不会意外是殉职了吧?
开个玩笑,认识我们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和她是挚友,如果意外殉职的话不通知她父母都会来通知我。
或许是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我的思绪忽然停留在一个总是不经意忽略的可能性上——
毕业后那个人不会去某个黑恶势力卧底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原本我会有点羞恼,毕竟大家都是从小长大的幼驯染,支会我一声去向怎么了?
但在亲身体会黑衣组织的可怕后我才后知后觉明白有时候无知无觉才是最好的保护。
算了,只要没死她跑哪随便,要去死提前跟我说一声就好。
我这样坚强的人绝对没有在生气哦。
在酒吧前台要回寄存的会员卡,我头也不回推门而出,大步迈向门口。
因为一辆眼熟的马自达汽车正停在门口,摇下的玻璃窗里一个眼熟的黑皮男人正和我一起来的几个朋友有说有笑。
心中警铃大作,安室透可不是什么善擦,没有目的是不会随便和路人交流的。
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车前,正在谈话的几人停下声,齐齐看向我。
“恭喜小萌找到真爱,祝你们感情长长久久!”朋友一号眉眼带笑,真诚祝福。
“安室先生确实是很有魅力的人呢,难怪可以迷倒小萌你呢!”朋友二号跟着笑起来。
我:“?”
好了,大概已经猜到安室透在我不在的时候说了些什么了。
幸好我的脾气都快磨成粉了,遇见再离谱的事情风一吹就能马上释怀……
呵呵,才怪。
我神色复杂地看向安室透,没有直接戳穿。
“嗯,小萌也很优秀,在我眼中闪着光芒呢。”
安室透虚伪回应她们,随即立刻牵起我的手,把我好声好气请进车。
转过头眯眼一笑:
“再见了二位,小萌她有些累了。”
“那拜拜?”
“拜。”
相互道别后安室透也坐进车里,顺便打开汽车内部的空调,霎时嗖嗖的冷风就充满空气,让本就冷场的车内温度更低。
“现在回我家?”我试探的问。
“当然。”安室透肯定完转头看向我,“现在我们对外的身份是一见钟情的情侣。希望苏六世小姐可以理解我们的目的……”
并积极配合,不要不识好歹。
我在心里默默补充,表面只是冷淡回应,“知道了。”
“我回家后还能出来活动吗?”
这是现在我最关心的问题。如果一直被动被囚禁,那么我不如直接报警让警察把我接走。
在监狱里关也是关,而且可能比在组织手里还安全。
日本的司法体制向来仁慈,在民主近年来的呼声中死刑越来越难判了。
如果我是自首顺便提供爸妈遗物服刑期间表现良好或许五年就可以出来了。
即使我杀了人。
但我还是不甘心,因为有不良记录后及时我出狱了,现在维持二十多年的生活也彻底毁掉,所以才选择在组织乖巧的当一个人质。
我还有很多事想做……
“看你的表现喽。”安室透似是而非道。
“组织那边好像不想引起任何机构对你的关注,所以你在组织手中维持正常生活,乖乖做个人质对你才是最有益的,苏六世小姐。”
安室透嘴角勾起阴险的弧度,紫灰色的眼睛中流光闪耀。
“哦。”
第一句话对我而言说了等于没说。第二句话……不知怎么了,我总觉得安室透是想暗示什么。
是指我,准确来说是我爸妈遗物的保密性?还是有一种对我的变相威胁?
我看了看他的可怕的嘴角,果断选择了第二种可能。
哦,我就知道这人一肚子坏水,真想用我十厘米的高跟鞋狠狠破坏那虚伪的笑容!
“了解了,我争取表现良好。”
安室透看见我不咸不淡的回答,只是抬眉扫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就接着开车了。
不得不说安室透的车技是真得好,一路上平稳丝滑得好像在玻璃上行驶。
正当我坐在车后排冷漠发呆时,跟着我折腾了一晚上但不虚宣传拥有绝佳续航能力,至今还有百分之五十电量的手机忽然响起。
我点开手机,入眼就看到已经分别的朋友一号给我发了条短信。
【小萌,你和安室先生这么甜蜜这么义无反顾的美丽爱情真是让我好~感~动~哦~。】
这句话的末尾用了很多条波浪线,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