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领前军的覆灭也仅仅只是这场遭遇战的血色开端而已。 王领中军,凯冯·兰尼斯特爵士得到消息后,心中再无任何侥幸。 风暴地人根本没能在御林中拖住河湾大军。 他在心里疯狂咒骂风暴地贵族不靠谱的同时,也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虽然已经知道这支临时征召的“大军”在河湾人的铁蹄下注定难逃覆亡的命令,但凯冯觉得,至少也要给河湾人造成一些麻烦以及伤亡。 这样他和其余的王领贵族才好趁乱逃回君临。 于是,凯冯立刻下令让全军聚拢,并将拖运辎重的骡马布置在大军外围,形成简单的防线,以做固守。 可惜,河湾人来的太快了。 或者说,王领前军败亡得太快了,几乎是一转眼间便被击溃,根本没能给后方的主力争取到什么时间。 而山姆威尔的战术又是以快为第一要务,不打算给敌人反应准备的机会。 等到黑压压的骑兵如潮水般蔓延过来的时候,大地都开始颤抖。 这番恐怖的场景让这些刚刚被征召过来,没怎么经历过训练,更没见识过真正战场的残酷的新兵们陷入了恐慌和混乱之中。 有些人干脆直接就撒丫子开始往后方跑。 这种混乱很快蔓延开来,士兵们相互推搡践踏,车马翻滚倒地,尖叫声此起彼伏,沸反盈天,哪怕凯冯让军法官们严格执法,砍了好几颗人头,也依然无法阻挡这种混乱蔓延。 这种情况,其实已经跟溃败没什么区别了。 毫无训练的新军,在宽阔的野外平原上遇见精锐铁骑,基本已经宣告了覆灭。 哪怕这支新军在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 绵羊再多,也敌不过雄狮。 此时山姆威尔倒是遇到了一些小麻烦。 为了力求速度,他在击溃敌军前军后根本没有做任何休整,便下令继续前行。 这样的情况下,河湾骑兵大军的阵型已经变了样,甚至出现了一些小混乱。 但山姆威尔也没有慌张,他知道,大规模的骑兵集群作战,本就难免会出现一些状况。 而这个时候,对军队做过多的调整未必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反而容易导致更大的混乱。 于是,他干脆顺着当前的阵型,下令让重骑坐镇中央缓缓前行,轻骑兵从两翼突进。 这些调整都是在保持前进的情况下做出的,山姆威尔的战略依然不变,就是要利用骑兵速度的优势,在敌军慌乱来不及列阵的时机冲过去,将其击溃。 几英里的距离转眼即至,河湾骑兵的右翼率先接触敌阵。 统帅这支轻骑兵的,是旧镇领主海塔尔伯爵的次子,“灰铁”加尔斯·海塔尔爵士。 加尔斯爵士继承了海塔尔家族一脉相承的沉稳性格,此时即便见到敌军已经出现大规模骚乱也没有急着去冲阵,而是率先摘下弓箭,高高举过头顶,口中下令道: “骑射袭扰!骑射袭扰!” 同时,加尔斯爵士调转马头,率领大军做出了一次转向,从而避开了王领大军的正面,从国王大道旁的田野中呼啸而过,绕向了敌军的右侧。 奔驰之中,弓弦声响成一片,暴雨般的箭矢从河湾骑兵右翼军阵中升腾而起,向王领军阵落去,黑压压地一片,竟形成了一大块阴影。 王领大军顿时伤亡惨重。 这些临时征召的新兵本就缺少武器装备,身上别说皮甲了,连统一的军服都没有,再加上恐慌混乱之下,阵列也参差不齐,骤然遇上骑兵最为经典的骑射攻击,伤亡可想而知。 无数箭矢带着令人恐惧的呼啸声,不断落入密集的步兵阵营中,让他们无处可躲。 箭矢刺入血肉的噗嗤声,是如此地密集,刺激着本就无比脆弱的新兵们的心理防线。 成片成片的王领士兵如同狂风中的麦穗一般倒伏在地,一片片的鲜红空白出现在军阵中,大量生命顷刻间便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统帅河湾左翼骑兵的是培克家族的阿曼爵士,他也率军发动了同样的骑射袭击,以试探这支王领大军的情况。 结果自然是发现,这支大军真的如同山姆威尔所言,几乎全都是由刚征召的新兵组成,战斗力极其低下。 于是,阿曼爵士在确认了这一点后,果断拔出长剑,高举过头顶,高呼道: “冲!冲上去!” 他用力夹紧马腹,同时彻底松开缰绳,任由战马冲向了大军的最前端。 喊杀声直冲云霄,几乎盖过了隆隆马蹄声。 在阿曼爵士的勇猛引领下,一个个彪悍的河湾骑兵纷纷抽出雪亮的钢刀。 随着将旗猛然插进王领大军军阵之中,后续河湾骑兵们也随之滚滚涌上。 此时,王领左翼军阵已经是混乱不堪,骤然面对河湾骑兵的冲击,哪怕只是轻骑兵的冲击,也完全无法应对。 一连串的碰撞中,大量的王领士兵被撞倒,扬起的弯刀如波浪般斩落,鲜血喷溅,头颅乱滚,残肢断臂四处飞扬。 凄厉的惨叫声连成一片,却淹没在战场上各种嘈杂的声音之中。 山姆威尔这时也终于率领重骑杀到。 见到王领大军两翼都已经崩溃,他也不再犹豫,没有做任何试探,直接率军从敌军阵地正面冲了进去。 一排排重甲骑兵如同钢铁怪兽般,以无比蛮横的姿态撕开了王领大军的正面防御,将挡在面前的一切阻碍全部踏碎。 刹那间,整个王领大军彻底崩溃了。 从两军相遇,到王领士兵们放弃阵型,成群结队地往反方向逃散,还不到半个小时。 差不多也就是两轮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