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耳的声音,感知到她身上勃勃的生机,让他满是鲜花的小楼愈加鲜活起来。
所以在女孩祈求他随他一起到金鹏王朝时,花满楼没有拒绝,他本就是那样一个温柔的人,何况面对的人还是上官飞燕。
赵瑟瑟想到陆小凤告诉她的事,问道:“花公子现下去了侍郎府,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你是否要告诉他…我们的猜测?”
陆小凤道:“我们不说,他未必就不会察觉。也许比起我们告诉他,他自己察觉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陆小凤的语气一如既往平稳,可赵瑟瑟从未听过他说过这样不确定的话。
想是关心则乱…赵瑟瑟松了松紧蹙的眉心,安慰道:“又或许,我们都想多了,上官飞燕也并不是坏人。”
陆小凤苦笑道:“但这个可能实在太小。花满楼因上官飞燕而入了金鹏王朝,我因花满楼见到了‘丹凤公主’,听到了一个财货迷人、旧臣背主的故事,大智大通证实了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只可惜,我早该想到,有丹凤公主的地方,就没有上官飞燕。从始至终,我从未见过花满楼口中的上官飞燕。”
赵瑟瑟道:“他们处心积虑诱你入局,又怎会让你轻易想到。”
陆小凤长叹,道:“故事是真的,人却不一定是真的。金鹏王朝实在是一大滩浑水!我们知道的也实在太少!”
赵瑟瑟道:“敌在暗我在明,昨日我不该如此莽撞试探,如今他们已知晓了我们知道上官丹凤之事,我们对他们却皆是推测。”
陆小凤摇头道:“若昨日不借机识出真正的上官丹凤,我们也许会被当做刀子做出更多无法挽回的事。”
赵瑟瑟目光一凝,轻咬下唇,犹疑片刻还是问道:“你是指他们迫使西门庄主出手的事?”
陆小凤道:“是。西门吹雪的剑一旦出鞘,就必定要见血的,到那时,这浑水就要沾染上无辜的血水了。”
赵瑟瑟心中总算还有一丝庆幸可以勉慰,但随即又想起仍是混乱的局面,道:“可如今我们却不知他们下一步会如何,你可会…”
有危险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陆小凤已笑道:“他们总不会忍住太久的,也不会轻易放弃我这个好管闲事的帮手。”
赵瑟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茶馆外,这些来来往往的行人中又有多少是青衣楼的人?
她忽愣了愣,仔细朝一处看去,果然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裴照。他拒绝了一个卖糖炒栗子的老媪,提着一袋糕点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原以为自己看错了,竟当真是他,可裴照怎么会来这?看样子也不像是巡逻至此。
赵瑟瑟也生出了和裴照一般的疑问,在她的印象中,裴照一向少言寡语,虽胸中对太子妃曲小枫有万般感情却不敢与李承鄞争,亦不敢为外人道。
更不会主动做出到偏僻的集市小摊买糕点的事情,若是小枫已到了京城,或许还有几分可能。
但现在离上一世西洲公主入京的日子还有半月。
裴照是在为谁买糕点?难道自己的重生已影响到了其他人?
陆小凤瞧着赵瑟瑟盯着一个男子的背影眉头越蹙越深,问道:“此人是谁?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赵瑟瑟从沉思中回过神,道:“只是突然想起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此人是金吾将军裴照,与这个案子并无关系,倒是他的堂兄,是大理寺卿裴朗,李姑娘的案子现在是由他接手。”
陆小凤笑道:“总算是有个我们确定的事了。”
赵瑟瑟一时竟不知道他在指哪一件事,神色茫然,道:“什么确定的事?”
陆小凤道:“有一个人,我虽从未见过,却肯定她的故事与人一样真。”
赵瑟瑟眼睛一亮,当即道:“李银月?”
陆小凤点头,道:“独孤方尸体右臂上的确如你所言,有一道鞭伤,这鞭伤粗看寻常,但细看却十分特殊。我看了章五郎身上的鞭伤,与这并不一样,故意陷害李银月之人并不算了解这位西天客的独女。”
昨夜,赵瑟瑟还未下龙华山,就已命朔方军暗中藏起独孤方的尸体,以便陆小凤查验。
而章五郎的尸体仍在大理寺,但大理寺的围墙与防卫对于陆小凤而言算不得什么麻烦。
所以赵瑟瑟不需要问他如何看到,只疑道:“你如何确定是故意陷害而非意外栽赃?”
陆小凤道:“击中他的银鞭十分特殊,不止遍布鳞甲,且甲片边缘全是紧密的小齿,甲内又藏有倒钩小刺,能把人的皮肉生生撕下。李银月即便不用内力,普通人也受不住几鞭。章五郎尸体上的伤有意模仿,但…他们不仅对李银月的鞭子不够熟悉,也没有能力制作这样的鞭子。能制作这样银鞭的人世上已不超过五个,他们大多都已隐世不出。”
赵瑟瑟心中一松,道:“特殊一般时候不是好事,可在这个时候却是件好事。”
陆小凤道:“你不怀疑李银月临时换了鞭子?”
赵瑟瑟笑道:“陆少侠变成陆考官了么?我想若是真要杀人,想来不会还用惯常的武器,何况你也说了那鞭伤形似神不似。至于失手的可能…李银月既能伤到你们口中江湖有名的千里独行独孤方,武功定然不差,不可能是因使用其他鞭子…”她想起了鸨公口中的癖好不同的客人,却实在说不出口,只好模糊带过,道:“不可能是因掌控不住普通鞭子而失手杀人。只要李姑娘回到京城,只要李姑娘回到京城时金鹏王朝的事情已解决,想必大理寺也能发现其中蹊跷。”
金鹏王朝的事情若不解决,独孤方的尸体便无法交给大理寺,他们就无法解释另一人证口中的“李银月银鞭染血”之事。
陆小凤笑了笑,这才慢悠悠道:“既已不怀疑李银月,那你将真正的上官丹凤支开,便不只是为了李银月,也不只是为了给有情人机会。”
足趾不能造假,但真假不代表敌友。
“说了许久,竟又被你绕了回来。”赵瑟瑟失笑,“并非是不愿说,只担心会误导了你的判断。”
陆小凤眨眨眼,道:“你不说又怎知是误导还是引导?何况我们想的未必不一样。”
赵瑟瑟不再遮掩她自愿入金鹏王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