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村被抓壮丁的那些人,无一回来,是以她们提起贪官便恨不得生食其肉。 李茹倩本也是京城人士,因为得罪了贪官,遭到陷害才流放到陈家村。 一路颠沛流离,李家二老久病缠身,看着李茹倩成婚后便撒手人寰,而陈明又遭遇了这种事情,村民对这孤儿寡母也颇为照顾。 一晃便是三年过去了。 这三年里,她们母子在村里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有什么事也都是各家一起帮衬着,哪里想到,这孩子第一次找自己告状,便是如此大的事情! “她们血口喷人!”林氏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们,“昨日我们听到叫喊声才赶过去,怎么可能推她儿子下水!” “村长,我知道村子里的人都不待见我们,可也不能平白污人清白啊!”沈曦棠也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一言她一语地,根本辨别不出到底是谁在说谎,但是村长的心还是偏向李茹倩的。 毕竟嫁过来了,就属于陈家村的人了。 村里民风淳朴,这么多年都没有谁家红过脸,自然是不可能说谎的。 “虎子娘,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村长凌厉的目光扫过去,沈曦棠她们顿时被震慑住了,不敢发出声音。 “这事也怪我,昨天虎子受了惊吓,我心疼孩子就没问是怎么回事,谁成想竟然是有人推了虎子!”她目光坚定,一定要让伤人的人付出代价。 “听虎子说,推他的那人身上带着香气。”她狠狠的看着沈曦棠与林氏,“咱们这些庄稼人,那里有什么闲钱捯饬自己,肯定是她们。” 没说是欢欢的话? 沈今安意外的看了李茹倩一眼,她是怕到时候这两个人去报复欢欢? “你这话好没道理!”林氏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叉着腰冲上前去,与她理论,“那岂不是整个流放的队伍都有嫌疑,凭啥来我家闹事?” 老虎不发威,真当她们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捏吗? “别人有什么理由推我的孩子?”李茹倩愤恨的看着她们,“你想狡辩也得给我个理由吧!” 怪不得能把沈大夫那样的人逼到分家的地步,这两个人可真够能胡搅蛮缠的。 “我怎么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林氏眼睛一瞪,顿时觉得自己有理,“说不准就是你这眼高于顶的模样惹的别人心里不快,蓄意报复!报应到了孩子身上。” 这般恶毒的话让沈今安听了都皱眉,更别说本来就一肚子火气的原住民了。 “不要脸的老妖婆!贼心不死!” 原住民早就开始唾骂了。 “我看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吧!”李茹倩冷笑,揭穿了她,“你难道不是因为没借到我家的牛车怀恨在心,故意推孩子下水的?” 一声声质问,还是把林氏问的心虚了,她硬着头皮就是不肯认:“没借到你牛车的人多了,红口白牙的谁不会说,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是我!” “就是!”沈曦棠也扬起了下巴,趾高气扬,“便是闹到县太爷那里,你们也不能这般污蔑我们!” “村长,除了她们我都没有接触过,只能是她们二人要害虎子!”她坚信沈曦棠和林氏之中有一个凶手。 “哎呦!”林氏往地上一坐,拍着自己的大腿就开始哭了起来,“你们都欺负我们外地的人,借辆牛车不让借,现在更是污蔑我们,根本不给我们这些人活路啊!” “可怜我们这些外来人,根本没办法在这村子里立足啊!” 这一排房子本来就是给流放的人准备的,如今人都已经出来这边凑热闹了。 若是这些人有什么异议,发生暴动还真不好处理,村长有些不悦:“瞎嚷嚷什么?” 不管真相如何,不能让她在这嚷嚷了:“故意伤人还敢狡辩,将人先关上五天让她们反省反省。” 这么做也是为了威慑那些围观的外来人。 “放开我!”林氏不挺挣扎着,看着那些看热闹的流放民,大声吼道:“你们快帮帮我,否则今天我的下场也会是你们明天的下场!” “跟我没有关系,你们抓我干什么?”沈曦棠也在竭力挣扎,“你们去抓真正的凶手啊!” 围观了来龙去脉的人根本没有动,连个帮她们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们回头看去,沈侍郎也没有出来,这么大的动静他不可听不到。 “你们都哑巴了吗?”林氏有些愤怒,这些人怎么都像是跟他们无关一样! “谁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卖孩子的事情都能做出来,推孩子下水也不足为奇吧?” “真好笑,只有她借不到牛车吧,咱们出门不还是照样能借到牛车。” 她们心里都明镜似的。 虽然这些原住民对她们的态度不太友好,可是现在也有了田地,日子过自己的,又不是一定要得到这些原住民的认可。 若是因为这么个不值当的人,与原住民对上,那才是得不偿失。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林氏不敢相信她们居然这么冷漠。 可是根本没有人搭她的话,林氏的目光还是投向了沈今安,目光中带着祈求:“你不是她儿子的救命恩人吗?你去跟她说让她不要追究了好不好?” 沈今安目露讽刺:“我也是个母亲,你可是差点杀了她的儿子啊,我怎么可能做出这么猪狗不如的事呢?” “我没有做!”林氏大声嚷嚷着。 林氏二人被带着从沈今安面前经过的时候,沈今安凑了上去,在沈曦棠耳边轻声说道:“你想推的是谁,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她下意识地转过头看沈今安,发现她眼底一片凉意,便是连那嘴角的笑也是冰冷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