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夫,来诊脉吧。” 她思索的时候,村长已经劝说好了陈氏。 看着这年轻的小姑娘,陈氏心底丝毫波澜也无。 这么多大夫看过,对她的病都束手无策,这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呢? 病情有些复杂,沈今安这脉多诊了一会,旋即朝着村长点了点头。 村长会意,将陈氏安置好,道:“我去送送沈大夫。” 陈氏点头,没有任何异议,也没有半点期待。 “痰火扰心倒是开点药就能调理好,只是夫人这惊悸的毛病,恐怕与她的心结有关。”沈今安面沉如水,肯定此事与陈念恒有关。 这几年陈氏应是忧思过度、悲哀过极才导致病情反复,病灶在体内堆积已久,想拔除亦非一朝一夕之事。 “可还有办法医治?”村长抓住沈今安的胳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这些年他为了陈氏的病请了不少大夫,收效甚微,甚至看着陈氏一天不如一天,心疼不已,也愧疚万分。 “用药加上针灸,要想根治须得半年时间,不过一个月后,便可自由活动。” 她算了算,保守估计是得这么久。 “治!”村长咬咬牙,不能眼睁睁看着陈氏一天天丧失生的希望了,“明天沈大夫便开始针灸吧,我去劝说她。” 沈今安点头,越早开始治疗,对陈氏的身体越好。 村长转头朝着屋里走去,脚即将迈过门槛的时候,快速的说了句什么,便朝着陈氏走了过去。 沈今安微微勾唇,消息拿到了。 屋内,陈氏看着村长,笑得有些牵强:“那沈大夫又是你请来给老婆子我治病的?” 她心底明镜似的,根本瞒不过她。 “是啊,恒儿还没回来,你不是还等着亲眼见恒儿一面吗?”村长垂眸,声音有些哽咽。 往日他便是这般哄着陈氏配合治病,陈氏便会老老实实喝药。 “这么些年了,恒儿都没有消息,恐怕……”她心底有猜测,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在战场上中了埋伏,又失踪了几年,恐怕早就凶多吉少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要亲眼看看的。”村长眼底泛着泪,坐在她旁边小声说着,“陈明家那小虎子你还记得吗?” “昨个他被人推落水中,救上来的时候脸色青紫,都已经断气了,沈大夫硬是把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沈大夫医术高超,没有她治不了的病。” 连村长自己都没有发现,提起沈今安的时候,不自觉的就带着些赞许。 如果她不是大贪官的家人,恐怕自己早就把她奉为座上宾了。 只可惜…… 他压下眼底的神色,算了,这些事与沈今安没有关系,不该迁怒到她。 “她说只需一个月时间,你就能好起来,咱们就试一个月,若是一个月之后没有效果,那就不治了?” 果然陈氏眼底浮现出犹豫之色,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那就先试试吧。” 陈明家那孩子也是可怜,她们孤儿寡母的,也不知道怎么坚持的下来。 “那明天便让沈大夫为你扎针。”村长高兴坏了。 想到明天的治疗,村长忍不住期待起来,沈今安的医术这么高超,一定没问题的吧! 毕竟死人她都能从鬼门关拉回来! 没过多久,沈今安也回到了家中。 岁岁欢欢早就到家了,正乖乖的地坐在小板凳上,缠着顾宴清给他们讲故事。 温润的声音响在耳边,与平日里所听到的他的声音不同。 讲到一些道理的时候,顾宴清的声音有些严肃。 想到前世那些孩子上的各种辅导班,她忽然意识到在这个朝代似乎孩子们启蒙也都挺早的,岁岁和欢欢也虽小,也到了启蒙的年纪。 往日顾宴清忙于朝堂之事,在孩子的教育方面难免有一些疏忽,如今,恰好是一个好机会。 在这偏远之地的,也不一定能够请到什么好的启蒙老师,不如让顾宴清亲自给孩子们启蒙。 她不求岁岁以后有多大的成就,但求他能明理,日后做事问心无愧。 至于欢欢,她只希望未来能够明是非,不被这世俗的枷锁禁锢。 首辅大人亲自教导,有珠玉在前,她也放心。 想着想着,心里的想法不自觉便宣之于口。 “夫人说的有理,是为夫考虑的不周。”顾宴清嘴角含笑,凑近了沈今安,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那双黑眸中盛满情意,声音也让人如沐清风。 从沈今安耳边划过直达心底,她只觉得半边身子都有些酥麻,脸颊微微泛起红晕,羞的嗔了他一眼。 “孩子还在这呢,你凑这么近做什么……” “为夫明白了,另一间卧房得抓紧时间收拾了。”顾宴清憋着笑,轻咳了一声。 什么?收拾什么卧房?给谁住? 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孩子才三岁左右啊! 这不是亲爹吧! 沈今安不好意思开口问,顾宴清也不准备再说,转而继续给两个孩子念故事去了。 她坐在一旁纠结着,他到底是不是那个意思啊! 住在旁边的红娘子神出鬼没地,时常不在村子里。 不过她不在沈今安倒也轻松自在。 只是每天她都会准时出现在饭桌上,比沈今安自己都准时。 “听闻你那母亲和妹妹被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