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大堂。
“刘大嘴!敢跑到老娘这里骗吃骗喝,谁请你吃的雄心豹子胆?!”老鸨杜红娘揪起一身酒气,瘦弱不堪的刘大嘴,怒目而视,满脸横肉,厚厚的胭脂掉落一地。
刘大嘴自醉酒中努力摇头清醒,忽而大胆地推开杜红娘,“谁,谁说老子没钱?!”
“哈哈哈哈!”杜红娘带着大堂的众人一阵哄笑,“你刘大嘴有钱?你问问大家,谁信?啊,你们,谁信他?”众人纷纷摇头。
“不信?”刘大嘴脸上一红,不服地拽过一直躲在他身后的男孩,推到杜红娘面前,“一会儿不要哭着求老子卖给你呦!”
杜红娘笑容一顿,凑近端详起男孩,几乎只差一毫米就要碰上的距离让男孩极为尴尬。他衣衫褴褛,脸上也很脏,有些怯场地后退着,可后退一步,杜红娘的老脸就凑近一步,如此得寸进尺,使得男孩退得撞上了身后的刘大嘴,退无可退。
刘大嘴看着杜红娘一脸的兴致勃勃,□□地一笑,将男孩忽而拉到身后,“杜红娘,验货可不是这么个验法啊!”
杜红娘起身站直,撇嘴道,“就这种货色?刘大嘴,你这张嘴果然只会说大话啊!”
“拿盆清水来!”刘大嘴大喊一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解其意。
杜红娘眼珠一转,挥手道,“上水!”
一个小二赶忙端上来一盆清水,由于刘大嘴的大嗓门,楼上几层的客人们也纷纷出来看热闹,其中有两位很是显眼,一位银衣,一位墨蓝,银衣男子身高微矮于墨蓝男子,但两人均是穿着华贵,貂皮毛领,器宇轩昂。
“去!洗洗脸!”刘大嘴将男孩推到盆前,男孩不知所措地看着四周围观的目光,忽然觉得自己跟着刘大嘴来到这里是一个太过错误的决定。
“快洗啊!”人群中开始有人催促,男孩被这群男男女女看得不敢抬头,磨磨蹭蹭地挪到盆前,开始洗脸。
杜红娘紧盯着他,男孩的脸越洗越干净,越清晰,杜红娘的双眼也开始愈来愈明亮,仿佛眼前就是一座金山。刘大嘴见杜红娘神色如此,更是自鸣得意。
“那,红娘,可千万别说老子不照顾你‘天上人间’!看见了吧?这可是极品啊!近来,‘悦君颜’和‘醉红尘’的生意不是不好吗?怎么样,算不算草冠?”刘大嘴抬起男孩洗干净的脸,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一样,高傲地说着。
杜红娘盯着男孩清秀的容貌,啧啧称赞,“别说,这小乞丐洗净了,还真是个美男子的胚子!”
刘大嘴骄傲地笑了笑,干瘦的手放开了男孩,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开价吧!”
杜红娘斜眼瞥瞥他,装作不甚在意地坐下来,众人也安静下来,有些姑娘们瞪着眼睛看着男孩,真真是个美男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