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白神仙依然准时来萧四房间。
萧四把心里的疑问先问了出来,“先生在晚辈后心上画的是什么图?”
“说了你也听不懂,护你心脉的。来吃灵药。”
萧四后伸手接过来,直接投进嘴里嚼嚼咽了。
白神仙哈哈一乐,“四皇子这性子我喜欢,这么相信老道啊。”
“先生是通过什么办法联系的钦天监,钦天监那么多人还能准确知道哪个是我的人。”
“钦天监不也是观察星象的么,我们通过星星说话的。” 老神棍一脸得意。
萧四微微一笑,“活不活的成,本来我是不太在意的,可钦天监的人告诉我北方之行必有奇遇,在我一再逼问之倒是告诉我了。”
神棍神秘一笑,“这答案我知道,在你看来可是奇遇?”
萧四含笑不语。
“小子,和我说实话。”
“嗯,是。”
白神棍满意了,治疗起来更是尽了全力。
今日用了不到一个时辰,比之前有所进步,白神仙收手后,闭眼调息了一小会儿,把略微颤抖的手指缩进宽大的袖口中,“好了,难得你意志力强能保持清醒。其实挺疼的吧。”
萧四额头疼出一层密密的汗,他也不擦,任汗这么流着,看起来还挺野, “疼有一点,但是挺,怎么说呢,就像经过了一场生死撕杀,并且最后取得了胜利的那种感觉。”
“痛快是吗?”
“痛快! ”
白先生下了炕,慢悠悠往出走,“去浴桶泡一会吧,慢慢进啊,别把里面的水撒了,里面的东西可贵着呢。哦,对了,可以自己脱衣么?墩墩下山了,去买吃食。要不把我最亲亲的徒儿叫过来帮你?”
萧四拿手点点门不说话。
白老神棍也笑了,往门外走去,背影渐渐远去,声音却依然清晰,“安心休息吧,我会治好你的,哪怕……”
萧四侧耳细听,也没听清哪怕后面说了点什么。
哪怕什么?
热水温柔的安抚着萧四疲惫的身体,常年不见阳光的皮肤很是苍白,甚至能看清一个个青色的血管。肩颈处骨骼流畅倒是有种瘦弱的美感。
翌日。
萧四醒过来,悲哀的发现整个院子里又剩他自己了。
四爷睡眼惺松的拿脚去摸鞋,摸不着,再摸,还没有,越摸越来气,低头一看——没有鞋?鞋呢?气呼呼的扯过炕边的袜子不分左右的胡乱套上。
陈墩今儿得挨揍,必须揍。
萧四慢走到前日往山下瞭望的那个矮墙边,再让爷看见你们吃鸡,我一锅汤把你们全炖了。
萧四撇着嘴,伸长脖子往下看去——哦,没有人,也没有肉。
“咳,咳咳......”萧四殷勤地呼唤着。
“啊醒了,”是茶茶,先闻其声后见其人,“哥哥醒了?等我给你端粥过来哦。”
粥不凉不热,可见一直在火上温着,萧四三两口就喝完了,从未感觉白粥有这么好吃过,“一直在等我?他们人呢?”
“嗯,今天山下有集市,采购东西去了。”
“你不想去吗?”
“想去。”
“那怎么不去?”
“怕你醒了饿。”
真是..
毫无目的的,自发的,纯粹的关心,萧四收到了,也真真实实被感动到。像有一丝暖流润物细无声地流向他干涸的心里的荒地。他已多年未感受到这种关心了,很慰贴也很是暖心。
萧四柔柔地拍了拍茶茶的脑袋,“谢谢你。还有没有了,帮我再盛一碗?”
“有呢,还有小半锅。”
后厨里,茶茶偷偷地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拍到哥哥刚才碰到的位置,心里甜甜的。
萧四三碗米粥下肚,浑身舒坦。“走,哥哥也陪你逛街去,看看能有多热闹。”
“哥哥身体刚有声起色。”
“不碍事。逛累了就歇着。”
茶茶跟在萧四的后面,偷偷地笑。下山的台阶时,茶茶说,“哥哥,我抱你吧。”
“不。”
“那我背你?”
萧四拉过茶茶的手,“扶着哥哥就行。”
“好哦,哥哥的手也好漂亮。”
萧四嘴角上扬,“跟谁学的,挺会聊天。”
“看手漂不漂亮还用学?我自己有眼睛,我看见的。哥哥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我喜欢的男子样子应该就是哥哥这样的。”
“你喜欢哥哥的样子,还是喜欢哥哥?”
“有区别吗?”
有,但这得好好想明白了再说。萧四逗着茶茶,“第二喜欢的男子呢?”
“师父。”
“第三个呢?”
茶茶冥思苦想了好久,萧四看着茶茶一幅认真思考眉头皱的样子,很是想笑。
茶茶经过一番思索后,肯定地说了两个字,“没了。”
萧四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是可爱。
这丫头撩人的境界也是厉害。撩人而不自知。
下了山,离山脚不远处就是一个村子。要过年了,每家每户都喜气洋洋的。有银子没银子多少都要出来逛一逛,买点平时舍不得买的东西犒劳犒劳一年来辛苦劳作的自己。
本村的外村的小贩们好像商量好了似的,到了年根上就集体聚集到了这里。还是约定俗成?这不得而知。
这里面割猪肉的店铺是最热闹红火的。平时紧捂钱袋子,嗜钱如命的人今天割起肉来也格外痛快,像一夜暴富了一样。
“李家大娘,您割了这么多肉啊?花了不少铜钱吧。”
李家大娘黝黑的脸色满是笑容,“这不要过年了吗,谁家还不买点肉勒。他婶你扯这么多布啊?”
“快去,快去,你也赶紧扯去,就前面人最多那,快去抢,比往日还便宜。面料特别厚实,今年我不光要娃娃们做,我还要做身鲜艳的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