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卿心有不满,但少女的态度强硬,自己只好服软,妥协是妥协了,但是几人面上的担忧是骗不了人的。 看着姜知渺独自一人挨着鞭子,他们的心都快碎了,大人还好,会掩饰自己内心的情绪,但是孩子就不是了。 直白的表达内心所想本就是小孩子的天性,三小只刚才还说好,但是一看见阿姐挨鞭子了,当即就哭了起来。 三小只显然也知道现下的状况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他们呜呜的哭着,声音不大,但很有穿透力,真是闻者伤心,听着流泪。 温竹卿面色阴沉地看着卧地不起的祖孙两人,心中怒火怎么压也压不住,要不是他们,渺渺也不会挨着两鞭子。 少年低着头,眼眸晦涩的吓人,不过此刻众人的视线都在受刑的少女身上,全然不知少年内心所想。 衙役刚打完,三小只就迫不及待的朝着少女奔去,想要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对她嘘寒问暖,只是他们很懂事,在离少女还有一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阿姐受了鞭子肯定很疼,他们不能再扑上去,这样阿姐肯定会更疼的,他们不想要阿姐疼,只想要她好好的。 “阿姐,你疼不疼?明珠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女娃娃担忧地开口,眼底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上涌,晶亮的大眼睛内蓄满了泪水,看着可怜极了。 不仅明珠如此,明淮和景明亦是如此,看的姜知渺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 “没事的,阿姐一点也不疼,刚刚那个伯伯打的一点也不疼,你看,阿姐这不是没事儿嘛,快别哭鼻子了,再哭都要成小哭包。” “明珠成了小哭包可就不是最漂亮的小姑娘了,明珠难道不想成为最漂亮的小姑娘了吗?” “还有你们,你们两个可是小男子汉,可不能轻易的哭鼻子,妹妹都不哭了,你们也不能哭了啊。” 姜知渺好说歹说这才将娃娃们的泪水给止住了,谁料,小孩是不哭了,大人又开始哭了。 “渺渺,你有没有伤到哪里,快给娘看看,娘给你擦药,白露,白露给的药很有用,快让娘看看。” 徐有容着急忙慌的上前扯着少女的衣裳,一副不见伤势誓不罢休的模样。 姜知渺眼疾手快地扯住自己的衣服,这才让自家娘亲没有得逞,好险,好险,差点就要被扯开了。 少女一脸无奈的看着徐有容说道:“娘,我不是都说了我没事吗?那衙役没有下死手,一点也不疼的。” 话落少女转身,复又说道:“你看,我身上连鞭迹和血迹都没有,怎么会伤到哪里呢?你就放宽心吧,我真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但是显然少女的一番话并不能让徐有容信服。 只见她眉头紧缩地扫视少女全身,这才发现确实如她所说,全身并无半点被鞭打过的痕迹。 看来,衙役确实是放水了,但是她还是放心不下,放水是放水,可这鞭子却是切切实实的挨在渺渺身上的,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她怎么能不担心。 她知道,渺渺肯定是不想让自己担心这才说出这话来安慰自己的。 姜知渺全然不知徐有容的脑补,自顾自的说道:“娘,真的没事,别多想了,我要是有事还能硬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快别哭了,等下又要开始赶路了,哭的越多费的力气也就越多,今日还有好几十里的路要走呢,好了,好了,别伤心了嘛。” 徐有容闻言回过了神,只是眉宇间的愁容怎么也挡不住,显然并没有被少女的这番说辞给说服。 大人可就没有没有孩子那么好骗了,孩子你还可以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一旦大人眼见为实,就很难动摇他们的内心所想了。 姜知渺软磨硬泡,使出十八般武艺这才让徐有容的眉宇舒展开来,太累了,她觉得从前闯秘境都没有这么累过,哎~ 看来以后不能轻易闯祸了,看着自己的亲人为自己担心的滋味还真不好受,以后,她会暗戳戳的解决的。 温家人对于姜知渺几人来说毕竟只是外人,虽说经过两日的相处已经熟络开来,但是还没有达到可以肢体关怀的程度。 他们有心关怀少女,但是趋于关系的远近,只能口头慰问了几句,没有像徐有容和几个娃娃那般直接。 温竹卿很想像三小只一般横冲直撞到少女身前,对她嘘寒问暖。 但是,他如今对她来说也只是一个外人罢了,如此程度的接触,只怕会让她觉得自己轻浮。 时间不等人,几人一番嘘寒问暖后,队伍又重新整装出发了。 姜明砚显然是见识到了姜知渺的厉害,现下见着她,目光闪躲,完全不敢与之对视,生怕她又动手。 姜知渺自然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只要他不做坏事,她也不会对他怎么着的,希望他能记住这一顿打,日后行事不要如此莽撞才好。 周氏早在姜知月掐她人中之后就行了,她转醒后,看着姜行远他们父子二人都挨了打了,当即就泪如泉涌哭了出来。 姜行远虽说是个愚孝的人,但他也是个疼惜妻子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几十年如一日的宠着她,看着她哭,他也不好受。 男人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耐心的安抚了几句后,周氏这才慢慢地止住了泪水。 她不是不明事理之人,现下相公受伤在身,自己再如此端着,那就真的是她不应该了。 不过她真的是心疼死了,她的儿子她的相公如今都受伤在身,婆母和砚儿却安然无恙,她是真的被伤到了。 她的家人他们不疼,她疼啊。 更别说明烛也受了鞭打,让她本就疼到极致的心又疼上加疼,既然婆母他们如此的无情无义,他们也不必那么亲近了。 她算是看透了,婆母那样的性格,往后相公可有的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