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再次问道。 “你……”扶玉艰难地抬头,脸上阵阵恍惚。 “你告诉了我真相,做徒弟的自然也要让你死个明白。”安染走近,在他身前一丈处停下,云梨赶紧跟过去,听她慢慢说来。 “灵樱花与不归颜相克产生的毒素很微弱,很容易就忽视了,但长年累月下来,积累的毒素十分可观。” 谷 “你……你……”扶玉眼中骇然,修士使用灵力如吃饭喝水般寻常,也就是说,即便他不来杀她,只要他病好,开始使用灵力,就会中毒。 一股怒气直冲头顶,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只发出断续的嗬嗬声。 两种毒素作用下,他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最后在不甘中没了声息。 看着这张苍老而狰狞的面容,至死也不肯闭上的眼睛,安染心头复杂,曾经他也是她骄傲的师尊,俊美和善,风度翩翩。 “师尊,永别了。”她轻轻说道,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感受到一种由内及外的轻松,这么多年来,悬在头顶的那把刀终于没了。 云梨警惕地挡在她的身前,幻世绫流光溢彩,将扶玉的尸体围了个严实。 扶玉作为元婴修士,又滞留沧澜多年,神魂强度远超常人,即便是死,他的神魂也不会瞬间消散,这种时候,得防着他夺舍。 虽然夺舍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的,非常考验神魂强度,一般修士的神魂别说夺舍,甚至尚未出身体就消散了。 除非有吸附神魂的至宝,或者像朱歌那样,有人引魂,方可显露出来。 因而,夺舍一般都需要提前布置,借助阵法、法宝等各种手段,必要时还需要旁人帮忙。 如她所料,扶玉的灵魂确实不是普通修士可比,不仅显露出来,还有一个淡淡的轮廓。 虽然只出现了一秒不到,就消散得无影无踪,还是震惊了云梨与安染。 因为那轮廓虽然模糊,却并非扶玉,而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子。 云梨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是是我看错了吗?我怎么看到是一个、女子的灵魂?” “我也看到了。”安染蹙眉,“这女子有些面善。” “你见过?”云梨惊讶。 翻遍记忆,未寻到任何线索,安染摇头,“不知道。” 云梨默了默,道:“这事以后再说,先处理后事。” “把虎崽儿给我。” 安染愣怔片刻,惊喜地问:“它还有救?” 当扶玉突然进入宛清殿,阿佑首先发现了他,当即扑过去,却被扶玉随意一掌击毙。 “我不叫它死,它就不会死!”说话间,云梨在虎崽儿额头一抹,金色的玄妙符文浮现。 在她的全力催动下,符文越来越亮,浓郁的生机通过符文,由云梨流向虎崽儿,不一会儿,它呜咽一声,勉强睁开眼皮瞧了眼,又沉沉睡去。 “活了活了!”安染差点喜极而泣,这十年,一直是虎崽陪在她的身边,听她诉说那些不可对人言的心事,陪她度过孤独的岁月。 “本来也没死啊。”缔结契约时为奴的一方上交一滴心头血和一抹神识,这一血一识既是约束他们的桎梏,也是救命的希望。 当遇到重大危险时,符文会将其封印,陷入假死状态,与此同时,主人也会感受到,只要身体未毁,便可救回来。 不仅如此,这契约也是身份的象征,代表着主人对奴仆的绝对信任,是亲卫才有的待遇。 嘀咕一句,云梨飞快地冰封尸体,贴上一张隐身符,“我把他搬回太清殿,记住,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你一直待在宛清殿炼……嗯?你结丹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云梨瞠目结舌,这才发现安染已经金丹期了! “三天前。”安染郁闷,进入筑基后期后,她一直拖着,各种理由找尽了,直到最近,拖无可拖,这才选择了结丹。 不想扶玉这般心急,她境界尚未巩固,他便动手了。 “那敢情好,理由妥妥的,你一直在稳固修为,其他事情一概不知。”云梨说着,又飞快给自己拍了张隐身符。 “阵法,有阵法。”安染赶紧提醒。 云梨停下,在扶玉身上翻找一阵,寻出枚小巧的阵牌,收了阵法趁着天黑摸去旁边的太清殿。 当初扶玉为了更好的监视安染,特意将她的住处安排在他旁边,两座大殿离得极近。 不知是不是扶玉为了行动方便做了什么,从宛清殿到太一殿,云梨没有遇上一个人,顺顺利利完成了尸体转移。 她把扶玉的尸体放在床上,担心他的物品有追踪印记,她只拿了灵石,又从他的储物袋里翻出一隔绝阵法布好,而后又马不停蹄寻去百兽山,逮着只雪玲香兔取了一点神识,又赶去太一殿后山。 那里有一座大殿,是存放太一宗精英魂灯的地方,扶玉身为一峰之主,必点了魂灯。 至于他的魂灯是放在苏家还是太一宗,有没有专人看管先不提,要紧的是不能让人发现他的死与表姐有关,虽然希望不大,也要来碰碰运气。 这地方说起来庄严肃穆,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若非九黎渊开启,宗门筑基期精英进入了秘境,说不得都没人看守。 此时,也只一位筑基期的弟子,正布了阵法在屋中修炼呢。 云梨很顺利的潜入,搜寻一圈,竟真的找到了扶玉的魂灯,此时自然已经熄灭了。 她将雪玲香兔的神念放入扶玉的魂灯内,熄灭的魂灯重燃,只是气息变成了雪玲香兔的,她又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