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还不背上小书包?
呼哈大睡的纪衍桑不禁在梦中想起这首童谣。
上学!
她垂死病中惊坐起!
要迟到了,怎么办怎么办?要知道她多年好学生,从未迟到过一次。
她不知想到什么,停下手中穿鞋的动作。
笑话,她在21世纪被压榨那么多年,在修真界也要如此?
她绝不让悲剧重演。
她像是按了倒退键。
又把鞋脱掉,躺在床上像一条迷人的咸鱼。
他们十个内门弟子,上午是要聚在一起上修灵课的。
在修真界,不论你是何种修者,使用何种武器,有多么与众不同,都要学习灵力使用。
灵力,是一个修者的基础。
印学宫。
修灵课是由掌座们轮流来上,除了大长老清梧仙尊。
原因无他,清梧仙尊没什么耐心教人,所以多年不收徒。他目前只收过两个徒弟。
今日轮到的是清玲主。
清玲主是青云宗七位掌座之中唯一一位女子,是音修。轮到哪位掌座,掌座之徒便要伴在讲座旁一位,视为辅学。
姜印漓在清玲主身旁,清玲主一个眼神,姜印漓拿起名册,见清玲主缓缓闭上了眼,她才开始点名。
“封昭。”封昭起身,向清玲主作揖。
“许知山。”
“殷雪河。”
“……”
“纪衍桑。”
无人回应。
姜印漓抬眸,又念了一遍。
依旧无人回应。
她抿了抿唇。
继续读完最后一个名字。
“扶忌。”
他们都知晓,扶忌是得了神武的人。
扶忌也向清玲主作了个揖。
姜印漓看向清玲主。
“师父,只有一人未至。”
清玲主有些诧异。从青云宗立宗以来,迟到的人少之又少,在第一天就迟到的人,没有。
她心情本来就不好,今天跟那几个滑头猜拳,谁输了便来上课,她又输了。
连续几百年,都是她输。
“谁?”
姜印漓思虑片刻,还是诚实道:“是小师妹,清梧仙尊座下弟子纪衍桑。”
清玲主:“……”
师徒都一个样。
想当年,清梧除了第一堂课没逃,之后十有六七都要逃课。还是被自家师尊教训一番,才勉强收了性子。
“派人去请。”
她特意加重了“请”字,显示她的愤怒,也不知这些徒弟怕了没?她立威成功了没?
“掌座,我愿去请小师妹。”纪云央举了个手。
清玲主淡淡“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纪衍桑被自家姐姐毫不客气地揍醒,睁开朦胧的睡眼,洗漱完被姐姐拉着就狂奔。
终于,她看见了印学宫。
她叹了口气,随姐姐走进去。
众目睽睽之下,她已跪向清玲主,然而这个身子一直没弯下。
因为她不知道这上面坐着的是谁。
“拜见……拜见……”
清玲主就这样看着她,不可思议地想:她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
纪衍桑此时也是头痛欲裂,她努力回忆昨晚背过的掌座名册。
唯一一位女掌座是……是谁来着。
就在此时,不太自然的咳嗽声响起。
“咳咳,清……”许知山满脸通红。
郭玉芙不忍直视,做出抠嗓子眼的动作。
“呃呃,玲。”
殷雪河温润地说:
“你俩怎么那么像,主(猪)?”
纪衍桑感激涕零地看了看他们三个。
“拜见清玲主。”
清玲主也不想与他们纠结这些,无语极了。实则偷偷松了一口气。听说清梧仙尊一开始没被弟子认出来,还被称为老头,众人私底下取笑过他几日。倘若她不被认识,回去也定会被取笑。
“今日迟到,有何原因?”
纪衍桑脑子狂转360°。
众人只见她嘴一斜,腿一蹬。
“中风。”
清玲主:“……”
“那便罚你课业双倍。”
纪衍桑艰难地应了声:“弟子……遵,命。”
下午,各弟子不用再去印学宫,而是各自修习,师父教导。
纪衍桑和清梧仙尊大眼瞪小眼。
终于,纪衍桑开口。
“清梧小老头,你到底教不教啊?!”
清梧仙尊灵活地转动眼珠。
“桑丫头。谁允许你这么喊为师的。”
纪衍桑:“……”
其他宫明显和气多了。
就比如栾宫。
纪云央入门第一不是吹的,这些基础,入门剑法她一学就会。
而扶忌显然落后很多。
虽然扶忌手持帝子剑,但像是从未练过剑一样,没有丝毫基础,资质也是一般。
凌群虽是诧异,但还是温和教导。
“少玄,你从未学过剑吗?”他问。
少玄,是扶忌的字。
“并未。”
凌群看着扶忌,越发感觉他有些熟悉。
扶忌了然。
“师尊,我便是那个被外门收留的孩童。”
就这样,十一位少年人日夜修习,除了小师妹纪衍桑偶尔偷懒,日益精进。
有时会被宗门外派任务。
纪元江少宗主身份已向江湖揭晓,宗门再无二师兄,而是少宗主,与各掌座并列齐驱。
三百年过去,如今,按年龄。
大师兄封昭,体修,已至金丹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