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天下第一美?”霍安皱了皱眉头,见下属点头,他又看向一边的霍寻,“既然是从鄚州带回来的,你见过吧?”
霍寻坐在一边,心慌意乱地啃着指甲,自家老爹的问题也不回答。
“你难道不知道你姐姐——”他叹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你姐姐的心思你不知道?凌翊带了个女人回来,你也不说,是想看你姐姐难受吗?”
“我没有想让她难受,”他皱了皱眉,“那是凌翊自己的事情,我怎么能随意将他人的私事说出来。再说了,三娘子人挺好的。”
“你姐姐不好?”霍安瞪大了眼睛。
“爹!”霍寻噌地一下站起来,“我知道你想和王府结亲,也知道你喜欢凌翊,姐姐也喜欢凌翊。可他是凌翊呀,他不同意,谁还能勉强他!便是大王莫王妃,也不能多说什么!”他嘟囔了一句,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要是没有三娘子,姐姐当然好。可偏偏三娘子出现了,她就在那儿,凌翊谁也不要就要他,那则么办?”
门外的女子黯然失色,抬手制止了要向她行礼的婢女,静静地离开。
她的脸色并不好,若非多年的教养撑着她,她只怕早就垮了,她扯了扯嘴角,可是实在是难看极了,她便放弃了。
“小姐。”身边的丫头担忧地看着她。
她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没事。”
“小姐这么喜欢世子,不如我们去找夫人,让夫人去找莫王妃敲定这场婚事?”她急切地开口,“小姐与世子青梅竹马,莫王妃也喜欢小姐——”
“再喜欢又能如何?”她回头看着小丫头,笑着摇头,“我终究是个外人,而世子,是她的亲生儿子,有什么能比得过自己的儿子呢。”她苦笑一声,眼中闪着泪光。
小丫头张了张嘴,“可是……”
“我即便再喜欢他,也是我的事。外人眼中我们再怎么般配,终究不是我们。”她轻轻地擦掉了眼泪,默默往自己屋里走。
这日三娘子一如往常跟着这群孩子去放羊,几个孩子追着羊群跑,她则躺在草上,随手扯下几根草漫不经心地编织草环,原本还算惬意。
突然一道破空声,三娘子麻利地往旁边一滚,原本还茂盛的草,如今已经凋落得七七八八了。
她抬眼看去,就见一个盛气凌人的女子,手里握着鞭子,杀气腾腾地看着她,尚不等她反应,那娇俏地女子又甩了一鞭,三娘子不得已只能在草丛中翻滚,伺机起身往前跑,身后的鞭子依旧虎虎生威地跟着她。未料,下一刻,三娘子被草结绊倒,回身立刻护住自己的脸,伶俐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在她的胳膊上,顿时皮开肉绽,她不由得吃痛一声。
那女子看见鞭子落在三娘子身上,顿时就得意起来,又见她弱不禁风地躺在地上,更是得意,一边朝她走去,一边收拢手上的鞭子。
长长的鞭子拖曳在地上,硬生生划出一道硬痕,三娘子地眼睛落在她的鞭子上,神色微动。
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狠狠地掐住,疼痛感传来,她偏了偏头,却被人辖制,她伸手摸了摸三娘子的脸,“果然是个美人呀!”她赞叹一句,眼神逐渐凌厉,“中原女子果然都是勾人的狐狸精。”说着,掐着她的下巴越发用力,三娘子毫不怀疑她会掐伤她的脸。
她的手在草地上摸了摸,终于碰到鞭子的尾稍,眼睛一眯,嘴角一勾,很是不屑。
“你什么眼神,啊——”
三娘子用力一扯,女子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她而来,随后她两只脚用力地踢开,一脚踢在女子的脚踝处,一声惨叫,三娘子趁势滚到一边,一把抽开她的鞭子,手一绕,将她的手牢牢捆住系紧。
忙完这个,她便站了起来,拍了拍手,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皱了皱眉,“你是一个人来的吧?”
女子恶狠狠地瞪着她,这便惹得三娘子不快,她啧了一声,蹲了下来,扯开了她的腰间的帕子,“你是一个人来的,”她看了眼女子,将手里的帕子揉成一团,一把掐住她的下颌。
“你干什么——呜呜,呜呜~”
三娘子面无表情地将帕子塞进她的嘴里,然后拍了拍她的脸,“我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你得罪了我,就得遭罪。”她环顾四周,很是满意这个环境,天大地大,草比人高,根本没有人会来,“这里荒无人烟,我明日再来看你。若是你明日还活着,今日的事,一笔勾销。”
她的嘴被塞住,根本说不出话,想要动手,可是手脚都被鞭子捆住了,她根本就动弹不得,眼见三娘子要离开,她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呜呜地出声,奈何三娘子只是淡漠地扫了她一眼。
“我听闻草原上有狼,狼总是成群结队的出现,就一个晚上而已,活不活的下来就看你的本事了。”说完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只留她一个人躺在原地呜呜直叫。
三娘子摸了摸受伤的地方,沉吟片刻,“看来得在凌翊没发现的时候,换掉这件衣服。”正想着,那群孩子赶着羊群回来了。
三娘子放下手,背在身后,“回来了?羊都吃饱了吗?”
孩子纷纷点头,叽叽喳喳地说起刚才的事情,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现在天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她带着孩子往回走,只是回头扫了眼,便继续往前走。
三娘子的动作很快,至少现在凌翊都不曾察觉她受伤了。二人正啃着羊腿,外面就传来呼呼啦啦的声音,吵得很。
而后帐篷被人掀开,流锡喘着粗气,“世子,木家的人来了。非得吵着让我们交出木那。”他一手叉着腰,一手拍着胸口,喘的不行,“我在这儿一天了,木那什么时候来了?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木家人最不讲理——”
“木那?”三娘子适当开口。
“对啊,”流锡点了点头,“是木须将军的女儿,从小就刁蛮跋扈,仗着她爹,那鞭子是见人就抽!”说着他便来了几分火气。
“她来这儿做什么?”
“还不是她——”
“流锡!”凌翊大喝一声,流锡立马从气愤的情绪里回神,尴尬地看了眼三娘子,闭上了嘴。
三娘子眨着眼睛看了看流锡,又看了看故作镇定的凌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