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翊踏着满天的星辰进了屋子,原本还期待他身后姑娘的王妃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哪个姑娘。
于是急匆匆地扒开挡在她面前的凌翊,结果空无一人,她一脸谴责地看着自家糟心的大儿子,“人呢!?”
“哪儿来的人呀?”凌翊笑道。
“呸,”莫玉清啐了他一口,“唬你老娘玩呢!你看看这屋子,从你老子大婚后到现在,这屋子何时如此鲜艳!”
凌翊抬头扫了眼,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满屋子的红绸,门口还挂在红灯笼,顿时很是庆幸没有把三娘子带回来。
“谁成亲呀?”凌翊指着满屋子的红,坐在一旁,捻起点心就往嘴里塞。
莫玉清一把打掉,“吃吃吃,就知道吃。那姑娘人呢?”她上下扫了眼凌翊,目光中流露出的嫌弃不言而喻,而后不知想到什么,揪起一旁的引枕就往他身上招呼,“是不是你这臭脾气把人家姑娘吓跑了?诶,我说你白张一张脸了是吧!”说着上手就要掐,被凌翊熟练地挡开。
“每次说不到两句你就得掐我。”
莫玉清气呼呼地瞪着他,喊道:“老秦,老秦,老秦……”跟念经一样。
秦峰立马闪现,“王妃!”
莫玉清平复了一下心情,“今日你去狼卫,可有看见一个姑娘?是不是被他吓跑了?不然怎么不来见我!”
秦峰看了眼老神在在的凌翊正安安心心地吃点心,叹了口气,“在主帐住着呢,整个狼卫都知道。只是,三娘子受伤了,就来不了。”
“受伤了?!”凌子嫣惊叫一声,“怎么就受伤了,她看起来那么娇弱,怎么就受伤了?严不严重?”
娇弱?装得很娇弱,什么人都骗的过去! 凌翊抬眼看了眼大惊小怪的妹妹,又默默低头吃东西,此刻不说话才是王道。
“怎么回事?”莫玉清关切地问道。
秦峰有些为难地看了眼凌翊,莫玉清立刻拐了个弯,“你,你把那姑娘,你霸王硬上弓——”
面对莫玉清近在咫尺的食指,凌翊轻轻地隔开,头都没抬,“我是那样的人嘛!”
“你是!”一家子异口同声。
就在凌翊无语翻白眼地前一刻,秦风立刻给他解释,“不是。是木那,木那跑去狼卫抽伤了三娘子。”
“木那抽伤了三娘子!”凌子嫣惊叫一声,恨不得房顶都掀了,一家人慌忙捂耳朵,“还在狼卫。哥哥,你是干什么的,还能让在在狼卫被欺负。”
“你怎么中看不中用呢!”莫玉清狠狠地戳了戳他的额头,“自己眼皮子底下,还能让自己媳妇被人打伤?!活该你讨不到媳妇!”
“那你把木那怎么了?”
“丢草原上了。”
还不等王妃开心,秦峰就泼冷水,“一晚上。”
“就一个晚上啊。”莫玉清伸出一根指头,无语凝噎,“真出息!”
凌翊往后一仰,很是惬意,“我家三娘子心软,不杀生。”他喟叹一声。
凌泰臻和凌子嫣见他一副美满幸福的模样,简直不忍看,纷纷扭头。
“娘,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就要回狼卫了,三娘子还有伤呢。”他睁开眼。
“噫?”她似乎才反应过来,“三娘子住在主帐?一直?”她看向秦峰,秦峰点点头,莫玉清唰地看向凌翊,一家子整整齐齐地盯着他。
“她身体不好,我好照顾她。”
凌泰臻简直替他脸红,啧啧两声,转过头,凌子嫣也露出鄙视的目光。
“是她身体不好,还是你心怀怪胎?”莫玉清凑过去。
“我心怀鬼胎。”凌翊从善如流地回答,“所以,你们只是想见见三娘子?我,并不重要?”他看向一向慈爱的母亲。
“你有什么好看的?我都看了二十年了。”
“二十一年。”凌子嫣连忙纠正。
“对,二十一年,很快就二十二年了。”她很是严肃地看着凌翊,“二十二年,你为这个家的人丁做出过什么贡献吗?”
“这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他调整了一个姿势,“三娘子大孝,孝期还没过呢!”
“噶?”莫玉清捂住嘴,小心翼翼地开口,“她爹娘都没了?”
“一家都没了,就剩一个弟弟,口不能言。她千里跋涉到鄚州找未婚夫,奈何,那一家都是中山狼。”他眯了眯眼,“可惜啊,当时匆忙,只烧了他家宅子。”他回想起来还觉得有些可惜。
“你回狼卫不久,就有人刺杀你,查出来没?”凌泰臻问道。
凌翊摇了摇头,“哪儿这么容易?千年的狐狸不好现行啊!”他感叹一句。
“此次木那去狼卫找麻烦,未必不是那些人想试探我们。”
莫玉清闻言,眯着眼睛,流露出一股狠劲,“谁敢坏我儿子的姻缘,都不得好死!”
次日一早,莫玉清尚未去找木家的麻烦,木家倒是先上门问罪了。
木夫人来势汹汹,一进门就高坐主位,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管家见状也不客气,只将人好好供在大厅里,上完茶就把仆役都遣退了。
刘妈妈得知木家来人,只是应了一声知道了,便转身进了屋,走到莫玉清身边,“木家来人了。”
莫玉清摸出一对耳环,递给她,不屑地笑了笑,“还以为她能忍多久呢!这就来了。我家都没找她麻烦,她还敢来兴师问罪。”她嘲讽一般地说了一句,“让她等着。真当我镇北王府是酒楼茶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刘妈妈笑道:“都吩咐下去了,不会慢待木夫人的,您放心。”
“刘妈妈做事我向来是放心的。”
木夫人昨日一听女儿的哭诉,便忍不住,本想昨日就来讨公道的,奈何实在是太晚了。今日一早就带着女儿上门讨说法,可是那群人恭恭敬敬地将她们迎进门,倒茶水,送点心,忙得不亦乐乎,可是她枯坐了小半个时辰,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她猛吸一口气,“啪”的一声拍在桌上,“人呢?都死绝了!”
站在门外的管家目露寒光,收敛情绪走了进去,“木夫人,王妃才刚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