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话了小祖宗,上车,上车。”他推搡着把三娘子抱上了车,随后自己跳了上去。
“你怎么这么娇气?”凌翊凑在三娘子身边,“娇得跟麻花一样。”他挠了挠三娘子的手心,“真的不与我言语了?”
三娘子侧过身,面带笑意的看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让她开口。
凌翊都气笑了,“左右都是我的错。”
“让你每次都欺负我。”她依在凌翊的怀里,撩开车帘往外看,“我们去哪儿?”
“去东市。”
她看了许久,道“丰林虽然地处北地,可是与中原一样,四平八稳。”
“这里是通往西域的要塞,战时更是重中之重,自然是要四平八稳、四通八达的。”凌翊抱着她,“这些年北地与大安分地而治,我们扼住了大安去往西域的要道,而大安也将我们死死的堵在了北地。”
“没有缓和的余地吗?”
“曾经有过机会。”他说道,可是久久没有下文,三娘子不由得抬头看他,“十年前,大安与北地的最后一场大战,你知道吗?”
三娘子点点头。
“那一战的起因就是因为这个机会没有了。”他叹了口气,“当年武帝讲和,便派牧云之,也就是大安的前左相深入北地,与祖父讲和。为防意外,武帝派了其长子也就是先怀仁太子领兵压阵。不料牧云之突然暴毙,我们猝不及防。不等我们反应,就收到消息说牧云之传信给怀仁太子,说他被软禁于北地,让太子救他。”
“漏洞百出啊。”
“谁说不是呢。”他深吸一口气,“怀仁太子并未相信,派出亲信来北地打探消息,奈何尚未出发,太子便被刺杀了,刺客身上纹着北地的图腾。武帝震怒,亲自领兵北伐——”他闭了闭眼,似乎不愿想起当日惨状,“这一打就是三年,北地几乎都要耗空了。”
“彼时大安亦是如此。家家白幡,满城戴孝,其状,触目惊心。母亲哭儿子,妻子哭丈夫,孩子哭父亲,可是那个时候他杀红了眼,谁的话都不听。”三娘子看着窗外的景色,神色黯然。
“可他听一个人的话。也就是那时,晋阳公主横空出世,敲昏了武帝,夺了兵权,止了战火。”
三娘子闻言不由得挑了挑眉。
“当真是个奇人啊。”他感慨一句,“祖父当年还说,如此穷兵黩武之人居然还有软肋。祖父与武帝总是惺惺相惜的,奈何最后……二人的愿景,到底是落空了。”
“若是当初真的成了,镇北王府要称臣吗?不会觉得太可惜?”三娘子轻声问道。
“武帝开出的条件是自治。”
“若是日后削藩可怎么是好?异姓王向来是大忌。”
“所以才动了联姻的心思。”他顿了顿,“可是祖父一生只有三子,况都已成婚,无人能够联姻……”
“所以找到了你。”三娘子抱着凌翊的脸,左看右看,啧啧称赞,“果然俊美异常,如此美人计,应当会让人神魂颠倒。”
“又取笑我了。”凌翊握住她的手,“本来当日是想去探探晋阳公主的下落的,谁知道她重伤并未来鄚州。”
“据说晋阳公主极似当年的越皇后,是个实打实的美人。你若是见到了——”
“不可能。”他点了点她的额头,引来三娘子的不满,“好了,到了。”
他掀开帘子,跳了下去,扶着三娘子出来。
她一抬头就看见赫然三个大字“望月楼”,“来这里做什么?”
“蹭饭。”凌翊说的字正腔圆,带着她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