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莫玉清被他生拉硬拽地出来,在一旁摸摸打哈欠,闻言摆了摆手,“大王既有要事在身,妾身就不打扰了。”说完就要往里屋走。
“等会儿,你给凯之写封信,让他快回来。”他的眉毛拧成一团,愁眉苦脸的,“这些破事可不能让我一个人烦。”说完就走了。
凌泰臻到书房时,肖华正跪在门口,不敢进去,将他过来,立马道:“大王,是属下约束不当——”
“行了行了,起来。”他摆了摆手,“进来吧。”
“父王。”凌翊应声而起。
凌泰臻凑到他面前,见他眼圈乌黑,身形憔悴,啧啧几声,“你几天没睡了?”
“父王安排周密自然高枕无忧,儿子愚笨只能被人糊弄。”
这阴阳怪气的模样,听得凌泰臻浑身难受,直觉儿子要找事,他清了清嗓子,“我都知道了——”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凌翊打断他,“黑甲卫领卫白鹤云亲自来的。他听到了二叔的话,我人手不够,捉不住他。另外,二叔要杀我,是他救得我。”他面无表情,平铺直叙。
凌泰臻皱眉,“来得是黑甲卫领卫?白鹤云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
“他说,他家主上不日就要来北地。”
凌泰臻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沉吟片刻,“肖华给你七天的事情处理干净梅花暗卫里的东西,另外,加紧监视那些地方。阿翊,你最近要回一趟狼卫,将它调到别出去,动静闹大一些。”他眼睛一眯,眼底精光乍现,“既然大安有人将至,那我们把当年之事捅出去未尝不可。正好看看他们的诚意。”他嘴角浮现出若隐若现的笑意。
“父王这些年筹谋了多久?为何我竟一无所知?”他看着胜券在握的父亲,内心中有股无力的挫败,他垂下眼睑,“在父王的眼里,我竟不能担事吗?”
此刻凌泰臻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看着自己的长子,默然,许久,长叹,“是我的错,这些年对你保护太过。当年局势不明,加之大安内乱,我怕有人趁虚而入——但你今日所作所为,我很欣慰。”
“并不是我的功劳。”他神色黯淡,“我会去处理这件事情。”他深吸一口气,笑着,“等到哪日父王觉得孩儿长大了,再与我细细说吧。”他甩开掣肘他的情绪,“二叔造□□一事,父王打算如何处理?”
“□□?”凌泰臻一惊,“他哪儿来的铜?”
凌翊心一颤,“父王也不知晓?他说是当年凌家给何家的,故而不在册。钱币一事,事关重大,一个不小心引起恐慌,怕是不好。”
凌泰臻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他铸了多少,可有预估数额?”
“不好说。”他皱眉,“看那处铜山的模样,大概也就一年多的时间。期间要修路挖矿冶铜铸币,想来也没有多少,可若是百姓恐慌一时间难以控制。”
“派人看着铜山,另外,凌王留在北地的那些无关紧要的探子,打死一些放走一些。我记得三娘子手上有份名册,宣扬出去吧,这应该是也是大安目前希望看见的。只是,我要叮嘱你,”他看着凌翊,十分认真,“消息一旦泄露,来往王府之人怕是数不胜数,防卫你自己把握。若是此事顺利结束,我就该休息喽。”他抻了抻胳膊,“我啊,跟你娘出去玩。”
凌翊无言,看了眼一旁木头桩子一般的肖华,二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