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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1 / 2)

到了春宵夜市,已是华灯璀璨,人潮汹涌,只见各种店铺林立,俊男美女们穿梭其间,小贩们热情待客,忙得不亦乐乎。

此种情境下,苏以晴也心情大好,她忙着左看右看,左买右买,连千叶那份都捎带上了,再没心思跟天若计较了。

天若总算松了一口气。

二人正闲逛间,忽然遇上了熟人。

只见朱蔷穿着艳粉色缎面衣衫,怀里抱着她最宠爱的白色长毛狗,身后跟着几名侍女随从,也来逛春宵夜市。

朱蔷老远看见苏以晴,便表情夸张地道:“啊哈,苏大小姐禁令解除了?”

她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苏以晴无奈地白了她一眼。

在朱蔷的心目中,苏以晴一向以口齿伶俐、应对敏捷著称,现在见到不发一言却翻白眼的苏以晴,当下便觉得十分有趣。

莫非这苏以晴在家关了半个多月,心性大变,关得脑子都不灵光了?

朱蔷冷不防又道:“你走到哪儿都带着他,难道这是恭亲王为自己选定的乘龙快婿?”

她说的是天若。

打从去年女神祭那会她就发现苏以晴身边忽然多了这么个人物,前不久的圣女选拔赛上这个人还出现在恭王妃身旁,虽是侍卫装束,但貌似角色很重要的样子,而且据传此人身手了得,但从未得见。这个人的来历她也派人打听过,但恭王府的人嘴很严,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这让她觉得天若愈发神秘。

苏以晴毫不客气地回应道:“你走到哪儿都抱着这只狗,难道也是以身相许了?”

这句话令朱蔷觉得苏以晴正常多了——那个熟悉的苏以晴终于回来了。

苏以晴与洛瑶一向交好,情同姐妹;朱蔷则从来不如此,她在幕王府与自家姐妹都不会无话不谈,何况外人。她是在哪里都要一枝独秀、艳压群芳的,从来不把众人放在眼里,不过唯独苏以晴是个例外。

她当然谈不上喜欢苏以晴,但每次跟苏以晴见面她都有些跃跃然,因为她挺喜欢跟苏以晴斗嘴的。她发现每次见到苏以晴,自己都像好斗的公鸡似的,恨不得脖子上的毛都竖起来,全力应战,她每回都很期待看苏以晴怎么接话。

总之,跟苏以晴斗嘴挺有乐趣的,符合她一贯争强好胜的个性。

二人正说话间,忽然听到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只见一群身着奇装异服、容貌与中原明显有异的外邦人从熙攘的夜市中穿过,苏以晴正纳闷呢,忽听朱蔷道:“这群西南蕃人也来夜市凑热闹!”

苏以晴这才知道原来这就是西南蕃人。

苏以晴说:“待会一定要好好看他们的表演。不过看他们的穿着,不像要表演的艺人啊?”

朱蔷嘲笑她道:“这压根就不是那帮艺人。这是西南番国的使者和官员。那些表演的艺人早就来了。”

苏以晴不惧她的嘲笑,继续不耻下问道:“西南番国最近来朝啦?我说怎么会有西南艺人来春宵夜表演呢,——西南离京城这么远,原来那些艺人是他们带来的。”

朱蔷继续卖关子道:“西南使者进京可不光是礼节性访问这么简单,他们是来求亲的。”

苏以晴吓一跳,下意识地道:“啊?求亲?求谁啊?”

朱蔷早就期待着看到她吃惊的表情,心中很得意地说:“就知道你不晓得。也难怪,最近恭亲王奉命下江南去了,你又天天被关在家里,消息怎能不闭塞?!”

苏以晴顾不上搭理她话中的嘲讽意味,继续追问道:“他们是来和亲的?”

朱蔷点点头:“使者是我父亲奉命接待的,听他说,他们的主要意图在此。”

苏以晴喃喃地道:“又不知道谁要远嫁了。”

朱蔷道:“反正我绝不去那儿。我宁死不离京城。”

苏以晴道:“女子的命运比男子还要低落些。有时候少不得委曲求全。我近来居家读了些史书,对此深有感慨。”

朱蔷笑话她:“你小小年纪,却怎有这样老气横秋的想法?我偏不信什么前生命运之类的鬼话,都是无能的人自我安慰罢了。如果有一天我遇到这种事,我必奋争到底,争不过还有一死呢,我才不去异国他乡委屈自己。”

苏以晴黯然道:“人有时候身不由己。还要顾念父母兄长。”

一席话说得大家都有些心情沉重,这也的确是个沉重的话题。

朱蔷打了个哈欠道:“逛得有些累了,我要回去歇息了。”

苏以晴也忽然觉得肚子饿了,来春宵夜市左看右买的,还没吃东西呢,遂道:“我要去吃碗三鲜馄饨,顺便在桂香斋买包点心。”

朱蔷示意随从将一个大纸包递给苏以晴,纸包上印着一圈一圈的花纹,仔细看是“桂香斋”三个暗红的篆文小字。

苏以晴不明就里道:“这……”

朱蔷一边转身往外走,一边朗声道:“你来那么晚,人家早卖光了……不知道桂香斋每天的点心是有定数的么?”

桂香斋是京城著名的点心铺子,由一户王姓人家世代经营,不仅花色细巧,而且制作工艺讲究,以善于融入时令鲜材著称,为了保证水准,每天必定卖完,从不多生产。

恭王府的胖姨手艺出名得好,她都经常吃桂香斋的点心,以琢磨他们又做了什么改进。据胖姨猜测,桂香斋一直在改进配方,这一家人不容小觑。

所以桂香斋尽管店面小,但名头却很大,每日傍晚点心出笼时食客们都早早在店面前排起了长龙。

是以朱蔷今天来春宵夜市首先便直奔桂香斋买齐当天的点心花样,然后才逛其他。

送苏以晴东西,朱蔷这还是头一遭,未免有些不自在。所以她把点心一递,转身便走——那天在缤纷山上,危难时苏以晴出手相救,她还是心存感激的。

苏以晴打开纸包便闻到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香味,那些五颜六色、各种形状的点心每一块都散发出自己独特的香味。

有一块点心,咬在嘴里蜜一般地甜,那种香气似有若无,特别好闻,苏以晴连尝了好几个相同造型的糕点,终于找到了其中的窍门,原来是用珠兰花窨过的,就像窨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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