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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还没等容华她们看清那是什么表情,有人将鸡蛋砸向齐茵的头。
鸡蛋想来是坏了的,蛋壳破后,黑绿的汁液顺着头发丝往下流,在齐茵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一道道痕迹,远远看去,像极了厉鬼。
臭鸡蛋的气味杀伤力太强,不少人捂着鼻子往边上退。齐茵双手握拳,嘴唇紧抿,低垂的头未再抬起过。
等到囚车全都离开了,闹哄哄的大街才算恢复了些许正常。
目睹了这一幕,容华和罗素素是一点胃口也没。
瞅着眼前沉思不语,一个劲挑着豆子却不吃的容华,银珠不解道:“姑娘刚还说饿了,怎得现在又不吃了,可是被刚才那阵仗吓到了?”
“没有!”容华夹了颗豆子到碗里,勉强提了提嘴角。
“齐茵虽嚣张跋扈不讲理,但到底只是个未出嫁的女子,并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犯错的是她父亲,她本不该受此羞辱……”罗素素颇为感慨道。
放下箸子,容华右手支脸望向窗外,思绪飘散。
大家族里从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享了父兄挣来的尊荣,连带着一道受罪,自也算不上有多委屈。
只是……齐茵到底也只是个骄横的少女呀!
不久前,齐家派人带了不少奇珍异宝,半夜三更溜进容府,没过多久便被父亲连人带物一道赶了出去。
齐世昌所犯罪行不可能有转圜的余地,齐家之所以来走父亲这边门路,无非是为了家族子弟不被重罚。
不说当今圣上明摆着要严惩不待,刑法之事又岂是父亲一个刑部尚书能左右的。
她能想到这些,但那些被父亲拒之门外的人能否想到?想到了又有几个会理解?
军饷贪墨案一下来,也不知父亲得罪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