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他们再一次共同喊出了那道口诀：“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果你来了，请划个圈。”
两人的话音刚落，那对相连在一起的手动了，曲磊不可置信，连忙往肖一的手臂看去，只见她的手仍旧直直的停留在原来的位置，丝毫没有动弹。
下一秒，两人手中的笔在纸上，磕磕绊绊的画下一个圈。
曲磊望着眼前的人忽地垂下了头，另一只手无力地从桌面上滑落，肖一就好像昏过去了一般，任凭他怎么喊都没有回应。
他语速飞快，“肖小姐，你没事吧，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笔仙，笔仙，请问你在这里么。”声音是从肖一嘴里发出来的，可她仍旧垂着头。
她的话音结束，曲磊就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支笔不受控一般快速移动，笔尖哗啦出一道痕迹，转瞬间停留在纸上那个“是”字上。
收到回复后，对面的人继续发问：“笔仙，笔仙，请问杨雪蕾在这里么。”
看着笔尖再次落在“是”字上，歪曲扭八的画了个圈，曲磊怔楞住了，他立即环顾起四周，发现除了站在窗边的向君葵外并无他人，他喉头滑动了一下，表面仍佯装着淡定。
“笔仙，笔仙，请问杨雪蕾是自杀的么。”
这一次，笔落在了“否”字上。
与此同时肖一也抬起了头，她扭动着脖子，机械地转了一个圈，眼神变得空洞，整个人就像失去了灵魂一般，她再次开口：
“笔仙，笔仙，请问，杀人能偿命么。”
曲磊发现了，这是一道并不属于她的声音。
他瞳孔瞬间放大，神色仓皇，猛地甩开了与肖一的手，他跌跌撞撞起身，因为没控制好平衡直接跌坐在地上。
肖一上下扭动着肩膀，忽然就从椅子上离开了，只见她再次垂下了头，脸被垂落的头发遮挡，顷刻间，她又变化了动作，脑袋往下侧着，一边的头发洒落，露出了半只眼睛，她死死地盯着地上的曲磊。
肖一的行为任人怎么看都觉得不正常，这时，只听她嘴里发出一道骇人的哼鸣。
“杀人偿命，杀人偿命，杀人偿命！”肖一嘴里一直呢喃着这四个字。
窗外红光亮起，一个披着长发的红衣女子站在窗边上，散落在前的头发遮挡住她的脸。
向君葵见状也吓得够呛，他万万没想到，这招出来的鬼魂竟连自己也能看见，他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紧闭上了眼。
这时，窗外的红衣女子自己打开了实验室的门，她朝里走去，向着曲磊的方向慢慢挪步。
“杨...杨雪蕾，是你吧，你别过来。”曲磊摘下手腕的那串佛珠盘在手中，他妄想这样就能避开被杨雪蕾的靠近。“肖，肖小姐，杨雪蕾来了，你快，快收了她！”
曲磊颤颤巍巍地往后退着，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可他的身体发软无力，一个踉跄又重新倒在地。
“喂！”他立马向站在一旁的向君葵求助：“你他妈不是她助手吗，快想想办法解决掉她！不然一分钱你们也别想拿到。”
向君葵已经被吓呆了，闭着眼动弹不得，更别说救他了。
就在这时，红衣女子站定在原地不动了，反倒是一旁的肖一身体又有了变化，只见她双膝一弯，忽然跪倒在地上。
她猛地抬起双手撑着头，看样子好像在挣扎。
肖一揪着脑袋，不断地喘着粗气，她快速说道：“告诉她尸体的位置，她要找到自己的身体，把身体还给她就可以了。”
“什么尸体，哪来的尸体，她自杀的，我怎么知道尸体在哪。”曲磊磕巴嚷着，死不承认自己的罪证。
肖一表情痛苦，她紧皱着眉头，“你知不知道冤魂死后不渡灵，就会变成厉鬼。”她的嘴里发出作痛的哼鸣，看向曲磊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杨雪蕾经历了什么我都知道，你别忘了我可是通灵师，帮鬼可比帮人简单的多。”
“现在我有两个选择，一是杀了你，二是替她找回尸骨，但如果你想死，我也不拦你。”说完，她身体再次发生了变化，肖一扭动着僵硬的身躯重新站起身，她望着倒地的曲磊讥笑着，嘴里再次喊出：“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曲磊不断地往后退着，嘴里胡乱喊着，一会说自己没杀人，一会又说我错了，最后他哭咽着，终于说出了杨雪蕾尸体的位置：“学校后院，我把她埋学校后院了，那地没什么人走动，不容易发现，时间都过去很久了，早脱皮蜕骨了，要挖你们自个挖去。”
说完他甩起手，把佛珠串朝红衣女子扔去，他怒瞪着眼前的人，然后发疯道：“你这个婆娘就该死，死后还回来造次，让你这么死了还真他妈便宜你了，光摘了你舌头还不够，我就应该继续折磨你，挖你肾挖你肺。”
原本不动的红衣女子听到这后有了反应，她重新迈步，朝曲磊的方向走去。
曲磊见状撕心裂肺地叫喊起来，他退无可退，身体撞上实验台，只见肖一仍旧是被控制了的模样，他当下转变了脸色，哭嚎着求饶，嘴里念着一大串经文。
但这根本阻碍不了杨雪蕾的靠近，只见红衣女子慢慢仰起了头，她露出半张脸，眼中带着杀意，她操起桌上的笔朝曲磊快速走去。
曲磊瞪大着眼睛望着快步走来的人，嘴里发出一声惊叫，然后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