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潮生与师娘正闲聊着。身后传来说话声。等黄潮生扭头,杨晓夏领着男男女女四人,到了近前。无巧不成书,正是误入黄潮生居所的旅人。 “晓夏,他们是——”黄潮生扶起师娘,师娘向女儿杨晓夏问着情况。 “他们是姑奶奶家的人。” 一提到姑奶奶,众人立即想到那个陈胖子。打着归还杨家秘学而来,行着盗取之事。最后,自己本领不济,成了僵尸,差点祸害赵王村。 “屋里坐,屋里请。”师娘神情慌张,招呼着他们。 四人望了眼师娘身后的小楼。小楼虽好,却透着浓浓的乡土烟火气。四人微笑着相视。 “老婶子,我们就是来看看您。” “一直听我奶奶说山中的事。想回来看看。现在有了旅游,终于梦想成真了。” “今天,来的匆忙。不太正式,就不进屋了。改天,反正,我们也要留几天。” 四人一番客气后,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 “什么意思?之前又是写信联系。真见面了,连家门也不进。”杨晓夏心下有气,抱怨道。 “不值当,不值当。”师娘看的很开,手抚着黄潮生胳膊,慈爱的说着。 “哇。你们在吃什么?给姨看看。”杨晓夏自寻台阶,望向正玩耍的两个孩子。 “别逗他们。家里有,自己取去。”师娘喝斥道。 两个孩子双双将手中余下的糕点,递了去。杨晓夏瞪了母亲一眼,赌气的回屋了。 “回几天?要不要住家里。地方大,真的住的下。” 对于师娘的盛情邀请,黄潮生非常想。可是,不能。纵然再行的正、坐的直,也驾不过一个人言可畏。 “妈妈回来了。妈妈。” 听得女孩子叫喊。黄潮生与师娘顺着所指望了去,只见杨苗一身民族服装。身心疲惫里露出笑容,张开双手,向奔跑来的孩子,敞开了怀抱。 突然,杨苗的女儿跑了一半,停了下来。笑容消失,显出恐怖之色。 “啪。” 杨苗感觉到什么,刚一转身,就被一群人冲了上来,打了一耳光。 “臭婆娘,拿钱来。” “你家男人,可是欠了不少钱。都找到我们家了。” “不是我这个当哥的说你。想着法的,把钱给外人,也不给家人。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钱、公司、房子,你们都拿走了。还想要什么?” 一听这话,杨苗的男人上前,揪住他的头发。又是几巴掌。杨苗的哥嫂,冷眼旁观着。 “哇——”杨苗的女儿,禁不起惊吓,大哭起来。 “不许欺负我妈。”杨苗的儿子,上前相护。被自己亲爹,一脚踹飞了出去。 师娘急忙上前,被杨天聪用身体挡住,有意的撞着老太太。师娘一个踉跄到了杨苗女儿面前,顺势抱住她。 “你们又来闹事。非劈了你们不可。”杨晓夏手拎着菜刀,冲了出来。 杨苗丈夫、杨天陪夫妇,急忙躲闪开。 “我们家的家务事,关你屁事。” “对。清官难断家务事。小小年纪,这么狠毒,还有谁敢要?” 杨晓夏扶着杨苗,气不过的要去追砍。被杨苗拉扯住。 “姐,你早该跟这个浑蛋离婚了。” 杨苗丈夫一听,来了精神,“就是,就是。这样,你跟野男人厮混,就没人管了。真是好主意。” “可不是。杨苗手中多少东西。转了一圈,都跑哪去了?和野男人合谋好的吧?” “那些东西,不是你们败光的?还有脸说。” 杨晓夏辩护着。她再能说,怎能抵挡有备而来,故意找碴人的恶语。一时间,周边的邻居都走出家门。习以为常的冷眼旁观,看着热闹。 家务事,一旦有外力介入,如同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再想洗脱干净,绝对不可能。黄潮生深知其中利害关系。心中火冒三丈,只能静观其变。 “啊——” “哎哟——” 杨苗丈夫、杨天聪夫妇,突然惊叫起来。 “蛇。铬铁头。”有人指着三人,惊呼道。 “快送医院。迟了,就来不及了。” “姐,你干什么?” 杨苗起身,顾不得自己被揪乱的头发。一个健步上前,将蛇扯下丢掉。心乱如麻的向杨晓夏叫喊道,“快来帮忙。把他们送到医院。” “杨总,怎么回事?”一辆旅游用的中巴车,驶了来。司机伸出头问道。 “帮忙,把他们送到医院去。快。” 中巴车开走了。围观的群众们,陆续散去。黄潮生目光锐利在人群中,寻找着。花青的身影一闪而过。 “孩子,不怕。妈妈一会儿就回。”师娘抱着被吓傻的小女孩。 杨晓夏扶起被亲爹踹在地上,半晌没动静的男孩。余怒难消道,“杨苗这是在干嘛?人家都对他这样了。还不离婚。知道,外边都怎么说她吗?” “你懂什么?宁拆十座庙,不坏一门亲。杨苗还不是为了孩子。” “我不要那样的爹,那样的舅舅、舅妈。”男孩泪眼切齿的说。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参合。走,进屋,让姨看看,伤到哪儿了?”杨晓夏搂着男孩,回到屋里。 “这是造的什么孽哟?”师娘用脸,蹭着怀中的孩子。 “师娘,我——” 黄潮生内疚。师娘看的出来,说道,“这事,不怪你。你要帮了忙,可是真害了杨苗。每个人的命啦,得自己去承受。只是,可怜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