嗽起来,一手撑在床沿坐到床边。
就这也不忘继续说气话。
“洛舒予一个药人,我能允司清泫娶她做妾已是最大的忍让,他难道不明白?”
宋妙灵的心悸没了,恢复了嚣张的气焰,脸色一点点红润起来,配上挂在脸上的泪痕,美艳极了。
花溪见人不乱砸物件了,才上前迅速地收拾了地毯上的一堆碎片。
收到尾声,不小心划破了指尖,花溪眼皮一跳,就听得宋妙灵下一刻嚎啕大哭起来。
宋妙灵一哭,旁人是哄不住的,压了数月的气一并哭出声,这种场面儿时常见,往往是司清泫来了哄,哭声渐消。
可如今她十八,哭成这样不顾形态,司清泫也不见得能来。
花溪想了想,收完全部的碎瓷片悄悄退出了屋。
门里是伤心欲绝的哭声,门外是花溪找了人来。
“去请司三爷来一趟,小姐这样哭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
小厮挠挠头,局促不安地说:“现已夜半,三爷不见得能来吧。”
这是常去给将军府送贴的小厮。
想法跟花溪想的无差,他苦恼地指指门里小声问:“小姐说了要见三爷?”
花溪白他一眼,也小声回:“这都看不出来,小姐不一定会亲口说要三爷来,但三爷不来你觉得小姐能好?”
大夫走前说了要宋妙灵静养,转头人就下了床砸东砸西,砸完哭,能静养就怪了。
“洛、洛家二庶女今晚献不成血,三爷再不来看看小姐,小姐身子出问题怎么办?”
两人目光相对,都从彼此眼神中看出来为难。
花溪没去送过帖子,小厮一趟趟送、一趟趟被拒了回,他比花溪更懂司清泫躲着小姐的态度。
“这……那要如何请?”
宋小姐晕了,司三爷看都没看只管抱走了洛家二庶女,现在没事只是大哭,就能请过来了?
司清泫来了是个态度,态度到了,兴许长公主府就不会怪罪洛舒予;
要是司清泫连面都不露,那不是踩在宋妙灵脸上耀武扬威吗,长公主府岂会轻饶洛舒予?
站在宋妙灵心悦司清泫的角度考虑也好,站在长公主角度考虑也好,司清泫不得不来这一趟。
利弊显而易见,可长公主府里的人等了两个时辰都没等来司清泫的登门拜访。
这不是司清泫铁了心表明宋妙灵晕过去他不关心么。
更甚临走时对首领侍卫说的话……
哪能请地过来。
花溪不知道司清泫对侍卫首领说过的话,司清泫说的那句话不仅没人敢跟宋妙灵禀报,也都各自守口如瓶没往外传。
一个长公主府的明珠,一个将军府宠大的老幺,谁都得罪起不起,更不敢妄自挑拨两府的关系。
小厮听得一清二楚,再爱八卦,也没跟花溪露一个字。
“你先去请,就说小姐身子不舒服,最好让将军夫人也知道消息。”
司清泫若不愿自己过来,那就逼他过来。
花溪想的很好,小厮听得提心吊胆,一想起司三爷那句话,更觉得花溪说的不是个法子。
众人都以为司清泫跟宋妙灵自幼一同长大,情感很好,那句话谁知是气话还是真心话。
说不准司三爷不愿再跟宋小姐感情好了呢?要是逼人过来,宋小姐更受不住啊!
小厮支支吾吾道:“司三爷许不愿受人指使……”
“那你说该怎么办?”
屋里的哭声不停,两人正犯难,有人传司三爷派人来了。
花溪急忙赶到厅堂,那位仆从一弯腰,以示抱歉,解释司清泫身子不适不能前来,让他带话,请宋小姐原谅。
“无妨,您说。”
“三爷说,宋小姐大了,应当知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任性也该有度。”
此话一出,满堂寂静,除了夜里淅淅索索敲在屋檐上的雨声,再没其它声音。
连花溪也都惊愕地站在原地,怀疑自己听错了话。
这是司清泫对宋妙灵说的第二句不留情面的话,字字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