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貌清秀的男子,带着佩刀。他拱手,“世子殿下,王国舅的家人都去了别地。但他有个老相好,如今,正是璃都一小花楼的老板。”
何莜瞧着,哟,竟然还有暗卫相助,哪找来的?就一个晚上,这世子真神通广大。
见那暗卫朝何莜也行了礼,“公主。”
蒋明鹤道:“既然如此,就去见她。”
何莜才歇了歇,又得跟着他们走了。
到了,只见一小楼,也没什么生意,中年妇人打扮妖艳,在门口拉着客,“客官,进来看看呐,咱们这儿的姑娘们跳得舞可好了!唉!别走!”
这是?王国舅的老相好?
比想象中年轻。不过王国舅是先帝宠妃王淑妃最小的弟弟,其实年岁也不大,当年淑妃得宠,他还得了个国舅爷的称呼,还给他了个管璃都这样油水多又轻松的活儿。
妇人瞧见了他们三个,笑眯眯地问道:“客官进来看看?”
“好啊。“蒋明鹤一笑,挥袖,一副常客做派,踏上台阶。
妇人喜笑颜开,迎着他们三个向里走。
里面实在不算好,似乎都能说有些破旧了。姑娘们见了客,涌了上来。媚眼娇嗔。还有个姑娘直接扒在了何莜身上,吓得她一激灵。
“女公子…”姑娘唤着。
“老板,先给我们找些吃食,一会儿再找些姑娘来跳跳舞。现在先别打扰我们。”蒋明鹤说罢,身旁的暗卫直接扔了一袋银子到妇人手中。
妇人更加欢喜,连连道谢。带着他们去了上好的包厢。
才到了包厢,妇人把门一关,正想问他们要吃些什么。
忽然蒋明鹤一个眼神,暗卫刀剑出鞘,直接抵在了妇人脖子上。
妇人被吓懵了,双眼瞪大,不敢发出声音。
何莜也被吓了一跳,蒋明鹤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蒋明鹤慢悠悠开口:“老板娘,您可认识王国舅?可得说实话了,不然他刀剑无眼。”
泪水一下流了下来,她颤抖着不做声。暗卫加大了力度,那脂粉涂满的脖子生生拉出了一条血痕。
终于,她道:“认…认识…”
“那王国舅死前,有没有来见过你?”
“见…见过…”妇人双腿都在打颤。
蒋明鹤抬手让暗卫收回刀。“好了,老板娘,您若说实话我们自然不会害你。你别想着叫人来,否则,现在就杀了你。”
妇人瘫坐在地上,摸着脖子,浑身颤抖。
“你是王国舅的老相好?”
“是。”妇人答道。
“他死前最后一次见你,是在什么时候?”
“一日前…晚上…然后…就听说他被杀了…”妇人跪着,努力回想着。她心里骂道,这老东西,死了都给自己找一堆麻烦。
“他和你说了什么,可有给过你什么东西?”
“他…他说他命苦,遇见了糟心事儿。还…给了我银子和一枚玉佩…其余的,就什么也没有了啊…求大侠饶我一命吧…”话说得断断续续,但勉强能听懂。
“当初王国舅被杀,官府的人可有找你问话?”
“问过…他们只问我王国舅可有招惹过谁…可是没有呐…之后再也没有人来问过,只说是歹人报复朝廷所为。”
没错,当年就是这么结案的,当初民间暴动,盛行声讨朝廷一说,那些江湖人士,多义愤填膺,上赶着刺杀贪官。那王国舅不是什么好人,在璃都搜刮百姓,自然会成为被杀的对象。
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那冤字?
“银子呢?”
“用…用完了。他…他让我用这银子,别在离开璃都了。他死后,索性觉着有些银钱,也没有官府找麻烦,我就一直留在璃都。”
“玉佩呢?”
“还…还在…”
“拿出来我看看。”蒋明鹤阴沉着脸。
妇人瞧他这凶狠模样,忙解下腰间玉佩,双手捧着。
暗卫拿过玉佩递给了蒋明鹤。
蒋明鹤端详着,这玉佩很精致,不像是民间所卖,像是皇家工人打造的。不过似乎看不出什么端倪。他看向何莜:“你可认得?”
何莜向前,接过玉佩。
她猛然一惊。
“这…这是…”
“什么?”蒋明鹤问。
何莜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道:“这是太后的东西。”
蒋明鹤不敢相信,疑惑看着何莜的眼睛。何莜重重点头。
“我保证,这就是。这样式这纹路,还有上面的字,你瞧。”
蒋明鹤只见到末端处有两个小字“黎蕴”。
“这是何意?这可不像个名儿,倒像是什么诗句摘下来的,图个风雅。”蒋明鹤道。
何莜踮起脚,又凑到他耳边,呼吸喷洒在蒋明鹤耳边,他不觉紧绷了身体。
“世子,那是太后的小字。她从前常带着,我还常常把玩,不会认错。不过…后来她赐给了敬阳长公主,说是给郡主的生辰礼物。”
蒋明鹤敏锐,抓住了重要点。敬阳长公主因病一直在公主府中,与那王国舅根本没有交集。怎么会到了王国舅手中?而且那是太后御赐,不可能被人偷了拿到市面上卖,更不可能偏偏就被王国舅买了。
这…只能是长公主赏的。可为何会赏赐太后的东西?
蒋明鹤转头看向妇人,“这东西,我买了,你开价多少?”
妇人忙摇头,“不不不,这就是个不值钱的东西,只是留着些念想。大侠若喜欢,拿走…拿走…只求留我一命!我…我绝对不会报官,也不会透露此事的!”她说罢,朝着蒋明鹤磕头,一下比一下重。
“那多谢了。只要你不声张,我不会害你的。”蒋明鹤勾唇一笑,推开窗户。
那不高,且只是一条无人的小巷。暗卫先轻盈跳了下去。接着蒋明鹤打量了何莜一番。
单手环住她的腰,也带着她跳了下去。
何莜没任何感觉,就好像轻飘飘落地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