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满是粉红泡泡,那边是大型吃瓜现场,一人捧着一杯热水,背靠橱柜,站的整整齐齐,一脸姨母笑看着前面两人。
爱情,果然还是别人的更好磕。祁槿笑着放下水杯,卷起袖口,带上围裙,准备洗菜,陆霁明见状也放下了水杯,脱下毯子,乖巧走到一旁,撸起袖口,准备帮忙一起洗菜。
洗到一半便感觉毯子又回到了身上,他以为是阮宋凝便习惯性带着撒娇的语气说道“姐姐,我真不冷......”回头间却发现是祁槿,停顿了一秒后回复正常语气继续说道“真不用,她就是觉得我冷”还未等说完,便打了一个喷嚏。
祁槿笑笑柔声到“我也有个弟弟,他也不爱好好穿衣服,然后感冒了又嚷嚷难受。”说着微微低头,将顺手从冰箱上拿的蝴蝶结胸针,缓缓穿过毛毯,将其固定。
两人的距离不算近却也不远,一个坦然自若,一个耳尖泛红。
陆霁明闻到了她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是一种清冷的冰凉,可仍令他红了脸,以前在戏中也曾有过类似的场景,却无一次如今日般令他仓皇,双手垂在身侧,逐渐握紧,攥皱了裤子。
他感受到了自己心跳疯狂的加速,却又不想被祁槿感受到,只能不断深呼吸,以平复自己的心情。
可最难掩,是心动。
靠近的一瞬间,祁槿便读到了,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逾越了,可能是太习惯了,因为同样有个弟弟,习惯性会去照顾,以后得改了这个毛病,以免惹得误会。
她面不改色的退开,丝毫不见慌乱,就是在照顾一个弟弟一般,然后说到“卷起袖子,不然会湿”便转身开始洗菜了。
陆霁明闷着声回了一句“嗯好。”他应该擅长掩饰情绪,就像在镜头前那般,可在她面前他偏偏就是不愿,他想让她知道他是怎样的人,想让她感受到自己不是遥远的星,而是站在她身边的人。
这个初秋,有了重逢,补了遗憾,有了初识,生了情钟。
吃完烤肉,阮宋凝开始整理“战场重地”,张辰时也加入其中,另外的两人自觉认领溜猫遛狗,顺带丢垃圾的任务。
陆霁明带好帽子,带上无框眼镜,又换了一身运动服,给雪碧套上带子,在玄关处等待祁槿,两人拎着垃圾,牵着猫狗,便出门了。
阮宋凝挽起袖子,套上围裙,走向洗碗台,刚准备洗碗,却被张辰时抢先道“我来吧”
还未等阮宋凝拒绝的话说出口,张辰时继续到“洗碗伤手。所以还是我来吧”
话语都说到此了,阮宋凝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她便点了点头,往后退开,看了一眼张辰时,低下头,耳朵微微红,手背过身解着围裙说到“那套个围裙吧,别脏了衣服”
阮宋凝取下围裙,微微踮起脚尖,随着距离的拉进,攥着围裙的手也因紧张而泛白,看到她动作的张辰时,笑着弯下腰。
看着近在咫尺的距离,阮宋凝一瞬空白,呆愣在原地,全然忘了接下去的动作,只留下心跳不断加速,耳尖更是红透了,就连呼吸也不知从何时起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怀疑是否在梦中,那么遥远的人,却在此时此刻如此近距离的站在自己身前,扬着梨涡微笑,满眼是自己。
“在想什么?”温润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那一秒未经任何思考“想你”二字便脱口而出,待到反应过来时,阮宋凝恨不得当场离世。
快速搞定围裙交接仪式,捂着脸,快速逃离至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疯狂悔恨。
张辰时愣了两秒,直到人匆匆离开后,才慢慢反应过来,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耳朵,嘴角浮现傻笑。
阮宋凝,这一次,我们就别再错过了。
微风轻轻的吹,阳光越过枝叶扶苏,斑驳落下,遛猫遛狗两人组,并肩而行,一人在看风景,一人在看看风景的人。
雪碧嫌弃林间小路看起来脏脏的样子,站在原地,抬起头看着陆霁明喵了一声,示意“要抱,不走,脏”
陆霁明收回放在祁槿身上的视线,准备蹲下身,抱起猫主子,却看到可乐看着雪碧,然后趴在地上,雪碧慢慢挪到可乐背上,四个小爪爪晃荡晃荡,可乐也起身慢慢驮着它往前走。
雪碧趴在可乐身上昏昏欲睡,陆霁明看着身侧的祁槿,微风带动着发梢,嘴角似有若无的挂着笑,像秋日的太阳一般,光亮却没有温度。
他听阮宋凝说起过她,未曾见面时,听着描述他觉得她像是开在夏日的玫瑰,永远热烈,见面了之后才发现,她更像冰川下的玫瑰,热烈的难以触及。
从某一种角度说,她跟张辰时有着相似疏离感,只不过张辰时的是空间上的距离感,而她却是情绪中的缥缈感,像是一阵风,抓不到,握不住,感觉到的刹那,便已是分离。
“我也有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弟弟,所以刚刚,抱歉。”祁槿感受到了来自陆霁明的目光,回过头,看着他,语气柔缓说道。
她也听阮宋凝说起过这个弟弟,听着描述就知道是个小太阳,明媚张杨,炙热勇敢,当时并没有多大的实感,但当那层纱被揭开之后,光芒肆虐倾泻的时候,才明白,小太阳是真的很明媚。
在楼梯间,看到他眼睛的瞬间,她的心跳漏了半拍,但她将其归咎为顶流的魅力,未曾想那才是真的悸动。
她对感情算不上迟钝,能感觉到陆霁明对自己的不同,那些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厨房那加速跳动的心脏,她并不相信一见钟情,所以。
陆霁明看着她,挂着不达心底的笑容,他知道她感觉出来了,也知道他被拒绝了,“没关系,其实严格来说,我也就比阮宋凝小了1岁半。”所以,请别当我是弟弟。
“那也是弟弟,走了。”祁槿笑笑,迈着步子就像前走去,他们两本就不是一个世界,一个隐于人海,一个立于台上。更何况如今的她也无法回应这份情感。
缓步跟上的陆霁明似喃喃自语的说道“可我,并不止想做你的弟弟。”
音量足够两人听到,却仍只是消散在了风中。
石子路上的那头,落叶从枝头飘落,凋零着寂寥,这头的却花骨朵悄然冒头,盛大着怒放,传来阵阵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