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当即走了一趟里正家,找到了里正的正经老婆孩子。从一个村的情分说到拐了十八个弯的亲戚情分,从对里正的敬佩说到对里正的支持。
好听的话不要钱地里外里刷了一遍,猪后腿送着,最后才对里正的儿子道:“你父亲挣下家业和名望,一百一千个不容易。你是他正经的儿子,多提醒提醒你爹,别为了外头不成器的东西把事做绝了,和乡里乡亲的闹得鱼死网破。”
里正的亲儿子看私生子一向不顺眼,连连说福伯说的对,和和气气地把人送出门。
等出门的里正回来,边推门边发着火嘟嘟囔囔骂二牛和沈月时,里正明媒正娶的妻子从厨房里出来,问:“这么晚回来,哪儿去了?”
里正含糊其辞道:“楚二牛把村里人弄伤了,我去看看。楚二牛越长大越不像话了,得让他吃吃教训才行。”
里正妻子冷笑一声,左右看看,抄起大扫帚就给了里正一下子。
“我去你的村里人!”
边说边打。
“打量我不知道你那野种闹出来的好事呢!”
“人二牛家有什么不好?我看人家好的很,有了猎物还不忘来分我们母子一口。你外头养的小野种瞎了心把人家往绝路上逼,你还跟着那贱种胡闹!今儿我把话撂这儿了,你要是敢听小贱种的话找人家楚福一家的麻烦,老娘跟你没完!!!”
扫帚一丢,进厨房继续收拾野猪肉去了。
同一时间,沈月坐在厨房里一个小板凳上,安安静静等福伯做菜。
今儿杀的野猪没有长成,个头不大,但也绝对不是一顿吃的完的。福伯留了绝大部分准备腌制和风干,一小部分分好送给今天来帮忙干活杀猪的人。最后留下一顿饭的量,准备给自家人好好做一顿。
他用的是肥瘦均匀,纹理清晰的猪五花,拿各色调料卤了,锅子咕嘟咕嘟地炖着,那股香好像开闸洪水一样疯狂往外泄。
二牛的口水快流了三千丈,每日与干饼为伍的胃迫不及待地想试一试和柔软的五花肉共处。
这香味迷的人五迷三道的,沈月甚至从围墙上看到隔壁流着口水往他们院里看的小孩。
小孩一边看,一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