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虽然心里失望,但脸上并未表现出来,跟少年打了招呼,又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少年礼貌地回答:“我叫李崧然,今年十三岁了。” 锦书有些失望,十三岁了,大哥失踪九年,所以摄政王不会是大哥。 她请李崧然坐下,细细问诊,如今仪器不能检测,但通过问诊,应该是得知一些大概的。 “时常觉得喘不上气,走路久一些也难受,一年里头总有几次咳嗽厉害,胸口闷,乏力。” 锦书从袖袋里取出听诊器,方才取药的时候顺便取出来的。 李崧然很是好奇,“这是什么?” “听诊器,听心跳用的,看看你的心跳是否正常……”锦书简单解释一句。 “以前情况没有这么严重,对吗?”锦书问他。 他摇头,“以前没多大感觉,这两三年变得严重很多。” 摄政王妃看着她,问道:“怎么样?” 锦书道:“确实是心疾,属于先天性心疾,也是您方才说的从娘胎里带来的。” 锦书初步诊断是房间隔缺损,这种在先天心脏病里比较常见,如果没有太影响生活,没有出现肺动脉高血和其他如胸闷气短的症状,缺损也不大的,可以考虑不修复。 眼下,这位世子的情况,比较严重了。 “能治吗?”摄政王妃看着她,虽然努力平静,但眼底还是透露出紧张。 锦书道:“我需要做一些辅助检查,确诊之后再看看情况。” 摄政王妃看着冷箐箐,她们又说了几句话。 冷箐箐跟锦书道:“王妃说带世子来是想在大燕给他找名医,她们原先听得说萧王府有一位居大夫,医术高明,不知道是否能请居大夫来看看?” 锦书点头道:“可以。” 她明白摄政王妃的想法,自己纵然在京城也算是比较出名,可徽国人却不没听说过她。 而居大夫早就名扬国际,摄政王妃带着世子奔他而来求医,人之常情。 “我明天和居大夫再过来。”锦书说,本可以今天便派人把他请来,但希望明天来的时候,能看到多一些人,或者是亲眼见见摄政王。 摄政王妃站起来,对着锦书福身道谢,眼底忍不住盈出了泪光。 锦书还礼,又听得冷箐箐跟她说了很多话,箐箐说着的时候,摄政王妃便一直看她,有些不敢置信。 锦书知道箐箐在帮她吹大炮了,这种情况,她听得懂就很尴尬,所以就装作不知她们说什么,只问李崧然一些关于病情的事。 这少年很让人喜欢,彬彬有礼,无半点骄矜。 待问完了,他才抱拳退下。 摄政王妃头痛已经缓解,依旧是有些疲惫,不过她再一次赞赏锦书的医术,指着自己的额头,说她好了。 锦书笑笑,又站了起来,“失陪一下,我肚子不舒服,借恭房一用。” “锦书,你没事吧?”冷箐箐问道,她来这一会儿功夫,去两次了。 “吃坏肚子了。”锦书尴尬地笑笑。 掌事姑姑吩咐人带她去,但锦书道:“我知道在哪里,我自己去。” 她想在这静明园里走走,看看这些侍卫。 不是她好事多心,是她总有一种直觉,一种挥之不去的直觉,认为大哥就是随着使者团来了。 理智的分析有时候真是抵不过直觉。 难得来到,不逛一下,多看几个人,她不死心。 沿着长廊出去,侍卫三人一组,在静明园的各处巡逻。 他们十分警惕,全部佩剑,看到锦书是女子也不松懈,一直盯着她。 锦书也看他们,冲他们微笑,释一放出善意,免得他们多心。 但逛了两圈,侍卫还是过来用大燕话问了,“这位姑娘,您找什么?” 锦书尴尬地道:“实在抱歉,我是来找恭房的。” 侍卫伸手一指,“前面左拐便是,您从那边经过了两次。” 锦书噢了一声,“我竟是没留意到。” 她福身道谢,便快步而去。 午膳是在静明园用的,锦书作陪在侧,听着冷箐箐与王妃说说笑笑,自己插不上话。 虽然冷箐箐会复述一次,但是,她们都已经先笑完了。 锦书融入不了她们的话题,也不大舍得起身告辞,或许再等等,去国子监的使臣们就回来了。 不过,一直等到将近酉时,也没听到他们回来。 冷箐箐要起身告辞了,摄政王妃也起身相送,她深深地朝锦书拜下,“大夫的事,拜托了。” “我明日带着居大夫来。”锦书回礼道。 掌事姑姑送着她们出去,上了马车,冷箐箐问她,“你今日心事重重,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主要是听不懂你们说话,插不上话而已。”锦书笑着道。 “王妃对你十分喜爱。”冷箐箐说,“她说了几次你长得好看,人也亲善。” 锦书笑笑,“她也是一样。” 冷箐箐说:“明天你和居大夫来,我便不来了,临走的时候她并未邀请我。” “没邀请你吗?”锦书本以为她们相谈甚欢,会继续请她过府陪伴。 “是的,她没邀请,我便不好打扰,或许治病的事,她也不想让这么多人在场,且明日居大夫来的话,摄政王应该是会在场的,你是大夫,不必避嫌,我则不好来了。” 锦书想想也是,“那行,我明日与居大夫一同来。” 她望着冷箐箐,今天见她谈笑风生,眸光明亮,仿佛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