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她出去在辛夷面前转悠了几个圈,关心了辛夷的电量,关心她世子的账单都那么多天了,她的CPU有没有发热过载。 辛夷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想看报告?” “不是,纯粹关心下属。” “那你去关心一下安迪,他易容之后蜕皮可难受了。” 锦书只得看向刘大安,嘘寒问暖了几句之后,便背着手离开了。 刘大安吓得都不敢吱声,总司的温柔比刀子更让人恐惧。 “她怎么了?”刘大安抹了一额头的汗,问辛夷。 “穷人乍富,患得患失呗。” “报告的事?”刘大安坐下脱了鞋袜,给冻疮上药,“她还没看啊?我都有点想看,能先给我看看吗?” “怎么能够给你看的?这是客户隐私。”辛夷瞧着他,问道:“你这冻疮怎么又犯了?” “前几日赤脚了,这三年没有鞋子穿,现在每天都穿鞋子有点不习惯,所以赤脚了几天,外头冰雪消融还真冷啊。” 辛夷道:“你真是犯贱的,你别去世子那边,我去。” 刘大安抹了药膏,“行,那我开药给皇后,让紫衣送过去。” 翌日一早,锦书便进宫了,在宫门刚好遇到了四皇子妃吴文澜。 锦书知道她这几日都在娘家,便问道:“你祖父如何了?” 吴文澜福身,一脸担忧,“回婶婶的话,祖父这几日还是不吃,但是愿意喝水。” “嗯,你别太担心,”锦书安慰着,但想来老爷子这一次是要闹真章的,大抵是不想活了,“担心也担心不来的。” “谢婶婶安慰。”吴文澜道。 她对锦书的态度十分恭谨,因为自家男人如今跟着皇叔办差,她很清楚只有皇叔愿意提携他,带他一把。 提携之恩铭记于心。 锦书与她不熟,因而没有多说,便各自去了。 早几日,太后就搬到了宁康宫,因为那个地方距离太上皇足够远,自从上次锦书进来敬茶之后,太上皇总是派人过来敲打她,弄得她烦透了,干脆便搬远一些。 所以锦书往宁康宫而去,吴文澜则去了魏贵妃的星澜宫。 锦书到了宁康宫,便有掌事大宫女蓝姑姑出来迎接。 “太后刚要用早膳,王妃来得正好,可以伺候太后早膳了。” 蓝姑姑笑得富态,毫无尖酸刻薄的神情,但是语气却很尖酸。 锦书挑眉,“好!” 她领着锦书上了殿阶,转到了侧殿,廊前的桃花开得粉樱娇俏,压了枝头,被风一吹,轻盈地飘落满地碎红。 锦书瞧得心旷神怡,但双脚跨入侧殿,气氛截然不同。 正春里头,殿中还烧着地龙,暖和得很,但老太太的脸好冷啊。 眼角耷拉,上眼皮却是挑了挑,眸子似灌了冰,阴沉地掠过锦书的脸。 “都什么时候了?叫你进来侍疾,你何不干脆傍晚再来?” “来了就根木头似杵着做什么?还不跪下问安?” 一开口,就开始挑锦书的错。 锦书按照樊妈妈教的礼仪,跪下给她问安,“儿媳叩请母后安康。” 蓝姑姑笑盈盈地过来,道:“萧王妃,您这跪姿错了,跪下时腰要直,磕头时腰线微拱,收腹,腰不可下沉,再来一次吧。” “这宫规礼仪必须严格遵守,否则出了错便贻笑大方了。” 锦书瞧了一眼老太太,只见她乜斜着眼睛冷冷地瞧着,是有些痛快的,仿佛在太上皇那边受的气,如今都可以还在她的身上了。 锦书也不恼的,依着蓝姑姑的话做了一次,还虚心地讨教,“是这样么?跪下不弯腰,磕头这般?哎呀,我真是太蠢了。” 她干脆站起来,一把拉着蓝姑姑的手臂,学着她这般笑盈盈地道:“姑姑,你来示范一次,到底是你说得不清楚,还是我愚笨呢?” “奴婢说得很清楚,太后没叫你起来……” “哎呦,那就是我笨了,你快示范几次,让我好好看着,免得明日再入宫伺候母后,还要再失礼一次。” 这般狗腿谄媚的样子,亏得是辛夷没在,领导的尊严不至于丢了。 蓝姑姑被她缠得没了法子,只得跪下做示范,“王妃看好了,跪着时候,腰脊不可驼下来,双手往前,手心向上,付下的时候腰稍稍地往前抻,但腹部要收紧。” 锦书站在她的身旁,仔细看她的每一个动作,不禁赞赏道:“怪不到殿下总是跟我说蓝姑姑是宫里头最有本事的教引姑姑,瞧您行礼实在是一种享受。” 蓝姑姑愕然,“殿下说起过奴婢?” “自然,没少提的,”锦书笑着瞧了太后身旁的嬷嬷一眼,“不知道哪位是金嬷嬷呢?殿下也总说起金嬷嬷来,说少时多亏金嬷嬷的照顾,每每犯错,也是金嬷嬷在太上皇和太后跟前求情的。” 金嬷嬷眉目挑了挑,“老奴参见王妃,殿下还记着老奴的半分好,老奴受宠若惊。” 声音不卑不亢,但面容缓和了许多,不若方才那么紧绷着。 太后不悦,正要发话的时候,锦书便已经站过来伺候早膳,夹了一块山药糕放在她的碗里,“山药健脾开胃,母后多吃些,昨夜殿下知道妾身今日要入宫伺候您,特意吩咐说您胃口不开,让妾身想办法让您多吃些,免他挂心。” 太后皱起眉头,“他若有这份孝心,就该自己进宫来探望。” 嘴里这么说着,却也吃了起来。 锦书道:“他日日都想进宫陪在母后的身边,这不与徽国人谈着生意么?为陛下解忧呢。” 太后抬眼,道:“为陛下解忧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