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蓝寂淡淡地道:“是我问你什么意思,我记得原先也跟你说过我的态度,为什么今天你还会来问我,要不要娶你呢?” 紫菱站起来,不能相信,“你不同意?我愿意嫁给你,你不同意?” 蓝寂点头,“不娶,你我没有可以相伴走一辈子的缘分。” 紫菱气急败坏,“那么谁有?落临儿?辛夷?” 蓝寂沉脸,“你扯别人做什么?是我觉得你从头到尾把我当猴子耍,现在我不愿意被你耍了,就这么简单,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紫菱怎会相信? 她冷笑着,“不是辛夷就是落临儿,辛夷是王妃的心腹,落临儿是王妃的堂妹,蓝寂啊蓝寂,我真是看错了你,本以为你清高自傲,想不到你也当狗腿子了,想着跟王妃攀亲吗?” 蓝寂生气得很,下了逐客令,“你说话太难听了,你走吧!” “我当然会走,但你不要后悔,我今天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懂得珍惜。”她眸色阴鸷,越说越悲愤,“但我真是看错了你,说得多情深似海,却是如此薄幸无情,蓝寂,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愿意嫁给你。” 蓝寂沉声道:“反复说这样的话有意思吗?我为何会变,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别企图拖无关的人下水来彰显你的无辜,当日是我瞎眼,不是你瞎眼,你编造的那些谎话我如今想起来都觉得心寒。” 这话一下子戳中了紫菱的心,她尖声喝道:“闭嘴!” 她整个人狂躁起来,一脚踢椅子上,“你们到底还想我怎么样?我都愿意嫁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蓝寂没动,静静地看着她,“你这副模样,让我想起你曾经对紫衣说过的一句话,你说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压不住脾气,迟早是要为萧王府闯下大祸,这句话你对她说了不下百次,记得吗?” 紫菱阴郁地瞪着他,“你想说什么?” 蓝寂笑了,毫不留情地道:“我想说,你批评她的那些缺点,其实全部都是你自己的问题,而你总想把自己的问题转嫁到别人身上,所有人都错了,唯独你对,唯独你永远无辜的,永远被迫害。” 紫菱气得肩膀颤抖,“看来,那个叫辛夷的,让你走火入魔了。” 蓝寂淡淡,“你不要提辛夷,她没有得罪你。” “在你心里,辛夷就是比我好,对吗?” 蓝寂迎上她阴郁愤怒的眸光,“对!” 紫菱咬牙切齿,“你真是太贱了,狗都没你贱,记住你今天给我的羞辱,不要后悔!” 说完,她抬起头颅,愤然而出。 蓝寂如石雕一般坐在椅子上很久,缓缓地闭上疲惫的双眸。 等睁开眼睛,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她表露的真性情越多,就越让人想到她残害自己人时的嚣张疯狂。 整个萧王府与她关系最好的人,便是他了,可他却一直没有察觉,甚至还为其所吸引。 殿下把他革职一点都没有错。 他真的不配当蓝衫卫的指挥使。 但凡脑子没有这么糊涂,眼睛没有这么瞎,都能察觉一二的。 到了晚上戌时左右,锦书便要出发去汉王府。 去之前,她见辛夷还在府中溜达,皱起眉头道:“不是说晚上回畅庆园吗?” 辛夷道:“樊妈妈说要吃点心,我给她做了些蒸糕,一会儿就好了。” 末了又添一句,“放心,安迪看着太上皇呢,我总要陪陪樊妈妈。” 真不枉樊妈妈这么疼爱她的。 锦书听得说蒸了糕点,便道:“你给少渊留点,他这几日忙,估计要到亥时才能回来,蒸好之后你放我屋里头,免得被人吃光了。” “行,你去哪里?”辛夷问道。 锦书道:“办点事。” 辛夷目送她离开,觉得总司有点可怜,以前她行动哪里会是单枪匹马?身后不总有一群人拥簇着吗? 那风头,那派头,真是没得说。 现在嫁给狗子酱,当了个王妃,日子也不见得好啊,大晚上的还要出差。 辛夷共情了一番,也不免替总司觉得辛酸,转身回去厨房。 蒸完了糕点,她先端过去给樊妈妈。 樊妈妈伤势已经好很多,已经开始忙活了,但年纪大了的,好这口吃的。 她连吃了五块,一边吃还一边自嘲,“我这个好吃婆,悔脱还被你惯坏了胃,往后你要是嫁出去了,谁给我做好吃的?” 辛夷启动脸红娇羞模式,“瞧你,吃便吃,说什么嫁人嘛。” 樊妈妈见她脸红害羞的,嗔笑道:“嫁人是迟早的事,有什么不能说的?以后叫王妃给你找一个品行好的,这事过阵子就能办,也不用等了。” “我才不要呢。”辛夷双手托腮,眼底萌哒哒的,“我就算要嫁人,也要自己选。” 樊妈妈依依不舍地放下了筷子,“自己选?合着是有意中人了?是谁啊?该不是蓝寂吧?” 辛夷瞪眼,“怎么能是蓝寂?” 樊妈妈叹气,“蓝寂本也是好儿郎,被祸害了,我瞧他对你不错,但是吧,又觉得他对临儿不错,这小子,我回头得好好说说他,莫要被人祸害了,回头又来祸害我两个好姑娘。” 辛夷摇头,“我不会嫁给蓝寂的。” “行,咱不找他,王府这么多好儿郎,你瞧青鞘如何?红狼是不行的,红狼是阿红的,阿红这姑娘真让人心疼,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啊?” 辛夷说:“快了,多给她一点时间。” “她要是能醒来,我亲自去酬谢神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