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是管用的,尤其是对如意这样的人。 宁王妃踩住她的手掌,眉心戾气浓郁,“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回答慢,挨打,打错,挨打,故意糊弄我,挨打。” 如意只觉得钻心地疼,只想尽快解脱,对恶魔一样恶毒的女人,她反而是不敢再骂了。 “谁赶你出来的?”宁王妃的第一个问题。 “是汉王,是王爷,他嫌弃我,一定是汉王妃让他这样做的,王爷不可能对我这么薄情……” 宁王妃的脚下用力,碾得她又尖叫了一声。 “不必说废话,问一句答一句。”宁王妃冷冷地说,“汉王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中吗?” 为了求生,如意忍着剧痛,忙不迭地道:“有,有的,他和宁王妃……不是,和原先的乐氏厮混在一起……” 宁王妃弯腰抓住她的头发往上一扯,痛得如意龇牙咧嘴。 “这件事情,你跟谁说过?汉王府还有何人知道?” “痛,好痛啊,我说,我都说,我跟萧王妃说过,萧王妃来问我,除了萧王妃我没告知过别人了,求您放了我,放了我吧……” 宁王妃眉目一拧,萧王妃落锦书?她知道? 她放开如意,“萧王妃为什么要问这些事?” 她……她想牵制魏贵妃,她帮皇后跟魏贵妃斗。如意疼得全身发抖,一个字都不敢隐瞒了。 宁王妃眉头皱得更甚,斗魏贵妃是好事,但是萧王妃和皇后的联盟,到底是要图谋什么事,她不想知道,也不想干涉过问。 她一点都不想跟这些野心勃勃的女人来往。 “本妃跟魏贵妃素有往来,知道你的一些旧事,为了帮魏贵妃,你亲手把你的旧主子推进湖中,害得她落胎差点死了。” 宁王妃的声音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尤其的清晰,仿佛是在宣判一般,听得如意心头发冷。 “你……你想做什么?”她挪着双腿往后躲,看向宁王妃那阴鸷的眼神,冷得跟冰块似的太恐怖了。 “皇后于你有大恩,我平生最恨的就是忘恩负义的人。”宁王妃蹲下来,双手抚上如意的脖子。 手指上的指环一扣,弹出小小而锋利的刀头,划过她的脖子渗出血痕。 她握住如意,没有放手,等到她体会足够了濒临死亡的恐惧,才慢慢地放开了她。 “死人的嘴巴不会说话。”宁王妃用她的衣衫擦拭自己手中的鲜血,“暂时留你性命,有人会来取的。” 她的一双手已经染满了鲜血,还会继续染下去,有些人不杀,她死也不瞑目。 忘恩负义之人,死不足惜,但不需要她来出手。 她起身打开门出去,张胜牛瞧了一眼里头正在全身颤抖的女子,一点都不关心,只问道:“是否还有别人知道?” “萧王妃。”宁王妃沉声道。 张胜牛一怔,“萧王妃?她可不好对付。” “是不好对付。”宁王妃慢慢地走出去,不好对付,也总要对付,否则这件事情被她利用,会害了乐伯侯府的。 “大牛,想个办法把她骗到城西村庄的屋子,我来对付她。” “太危险了,萧王府的人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一旦暴露,你命都保不住。”张胜牛急道。 宁王妃放下袖子,扬手散去一身的血腥,“所以我让你骗她到城西去,不暴露卿玉堂,如果我死了,那么剩下的仇人你们来对付。” “或许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不能再从长计议,魏贵妃如今用这事来翻身,也就是说,这件事情瞒不住太久,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萧王府有野心,谋求的事太大,这件事情如果被他们拿去利用了,害的就不仅仅是清秋小姐的名声,而是整个乐伯侯府。” 张胜牛道:“你这么说是有道理的,但如果萧王府要谋大事的话,那么就绝对不止萧王妃知道这事,杀了一个萧王妃于事无补,还会暴露了您。” 宁王妃皱眉,叹气,“那怎么办?总不能不管。” 张胜牛想了想,道:“你和她是妯娌,不如,你先试探试探?” 宁王妃沉思片刻,觉得此事太大,杀了萧王妃后患无穷,“只能先这么着,但是,萧王妃是个聪明人,不好试探,我试着接近她,如果得知她对乐伯侯府有别的想法,我会不惜一切杀了她。” 张胜牛道:“到时候真要下手的话,让我来,我们都是深受小姐大恩的人,没有小姐,就没我今日,我这条命搭上也不在乎。” 宁王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缓缓摇头,“不,卿玉堂不能没有你,这赠药施粥的路,我们是要一直走下去的,延续小姐的善行。” 宁王妃离开了卿玉堂,她心头自有盘算。 从走上这条路的第一天,她就没想过回头。 要杀了落锦书,确实有很大风险,因此在这之前,她要先杀一个人,只有那个人死了,她才算完成了使命。 不过,她还是要先试探一下落锦书,因为如意说了一句话让她心动,那就是皇后和落锦书要跟魏贵妃斗。 她没办法对魏贵妃下手,宫里头的膳食,她动不了。 直接动手,更不可能,星澜宫里头到处都是她的人。 魏贵妃是她最想杀的人,做梦都想。 就是这个人,害了清秋小姐的一生。 萧王府。 紫衣大步往萧乾居走去,真是见鬼了,这如意莫非是被鬼抓走了吗? 她的人一直盯着汉王府的马车,汉王府的人把如意丢到了城外,还是捆着的,结果一眨眼的功夫,人没了。 “没了?人丢了?”锦书站起来,愕然地看着紫衣,“没盯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