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信此事不简单。 她眼底凝了寒气,“你去查一下,行刺当晚贤妃说身子不适,是否有请太医?” 雪姑姑得令,急忙便转身小跑出去。 魏贵妃也疾步走了出去,宣人过来,下令道:“去蜀王府,问问当晚行刺的细节,务必全部都要知道。” “还有,查一下国公府的动静。” “是!”侍卫得令转身而去。 魏贵妃回到殿中,回想起母入宫时说的话,还有她临走说了一句类似威胁的话。 莫非,那会儿入宫不是单纯地要训斥她一番?是想试探有无转圜余地,若没有的话便要派出刺客杀了她? 莫非刺客是冲着她来的? 这绝对是有可能的。 如果刺客真的是国公府派出,那么兄长的目的不是在陛下,而是在她。 当晚出动这么多刺客,兄长是要置她于死地,不是单纯的警告。 但这事太大了,不能只凭猜测,她一定要有证据。 如果真是国公府做的,就休要怪她了。 等待过程中她坐立不安,心头如火焚烧,这虽然是猜测,可她认为距离事实不远了。 雪姑姑去了一趟太医院回来,禀报道:“娘娘,奴婢问过了,贤妃宫里都没有请过太医。” “装病?”魏贵妃面容沉怒,“本宫明白了,她知道是国公府策划暗杀本宫,所以装病把陛下请了过去,一定是这样的。” 雪姑姑说:“娘娘,这只是猜测,没有证据证明啊,也许贤妃是真的不舒服,只是没请太医而已。” 魏贵妃猛地抬头,“皇后,皇后曾审讯过那宫女,她一定是知道的,你与凤仪宫中的人可有往来啊?” 雪姑姑摇头说:“娘娘,凤仪宫往日是闭门锁户,宫里头的人很少出来,便有要出来办杂务的也是来去匆匆,加上奴婢往日不在娘娘跟前近身伺候,自然不敢私下接触凤仪宫的人。” 这点,魏贵妃是相信的,那老贱人躲在凤仪宫养病的时候,她身边的人就十分高傲,不屑和任何人来往。 她也试过派人混进去,但没当两天洒扫,就被赶走了。 她宫里头一个蓟嬷嬷,一个晴姑姑,都是最难对付的人。 所以,想通过下人试探是不可能了。 那些个人,油盐不进,跟着那个失宠的老贱人,日子过得苦兮兮偏还以为得了天大的好处。 有什么好处?不就是说出去好听些么?好歹是在皇后娘娘跟前办差,可这个皇后娘娘,昔日是个不中用的货,有什么光荣的? 要不是那落家孤女多管闲事,治好了她的顽疾,如今的皇后就要姓魏了。 她指甲印入了皮肉,沉声道:“阿雪,本宫要去一趟凤仪宫,你随本宫一同去吧。” 雪姑姑吃惊,“您去凤仪宫?您是打算直接问皇后吗?但皇后又怎会愿意告诉您?” 魏贵妃冷冷地说:“她巴不得本宫倒霉呢,但凡有半点皇后的仁心,在审问过宫女之后,她就该派人告知一声。” “对啊,那您还去凤仪宫?” 魏贵妃说:“没好处自然不说,但若有好处,此事又过去了,她想必也乐于卖个人情给本宫。” 雪姑姑疑惑,“好处?您打算给皇后什么好处?金银珠宝?想来她不缺。” “庸俗了。”魏贵妃站起身来,“她要的好处,她自己谋求不到,但是本宫能助她。” 雪姑姑便没问了,去衣橱里为她挑选一袭得体又不会喧宾夺主的衣裳。 妆容上务求精致无瑕疵。 看着铜镜里自己的容貌,魏贵妃不禁对雪姑姑大加赞赏,“你那法子果真管用,本宫的肌肤如今白皙通透,没带一点黄气了。” 雪姑姑道:“哪里是奴婢的功劳?分明是娘娘您天生丽质,您这底子好呢,若换做是奴婢用那茯苓雪莲膏,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的。” 魏贵妃被贬那会儿,日日忧心,没有像以前那般精致养着,衰老便渐渐显露。 复位之后,这宫女献上一方,说能让肌肤焕发光泽,白净透亮,她便姑且一试。 用了两三日,效果就出来了,她横竖要换了身边的人,便干脆把她提拔起来,在自己跟前伺候。 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发现果然没用错人,办事能力好,懂得护肤,发髻梳得好,衣裳挑得好,在她的一双巧手之下,觉得自己年轻了起码十岁。 且里里外外的许多事,她都办得十分妥帖。 魏贵妃差人先去通报,看皇后是否愿意接见她,通报的人很快就回来,禀了一句话,“皇后说了句倒是新鲜,便叫奴才回来禀,说叫娘娘去呢。” 凤仪宫。 皇后刚从太后处回来,就听得禀报说魏贵妃要来请安,打发了之后,皇后用力地拍了一下晴姑姑的肩膀,“她这一来,老四当亲王有希望了。” 晴姑姑笑着道:“萧王妃也是这样说,但奴婢实在不解为何。” 皇后说:“你觉得,不了解本宫的人,会认为本宫现在最需要是什么?” “总之不会是帝宠。” 皇后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失宠多年,早就不可能在中年的时候抱有得宠的希望,宫里头的新人那么多,有脑子的都不可能认为本宫想要得到陛下的宠爱。” 晴姑姑说:“宫里头的女子,除了帝宠就是子嗣,奴婢明白了。” “没错,四皇子现在记在本宫名下,大家都认为,本宫往后余生都要靠他,而他现在还是一位皇子啊,本宫难道不着急想让他早日封王吗?” 晴姑姑笑着道:“是啊,谁不这样想呢?但奴婢疑惑的是,为何魏贵妃也会这么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