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割爱,不得已而为之的。
不然,以景帝对皇贵妃的宠爱,若非早早送走了两人的儿子,那两家迟早会联手率先对皇贵妃和桓胤起杀机。
皇贵妃虽多年未见儿子,但对昭桓胤的一切都是十分了解的。听闻母子俩是经常通信后,宁姶更觉得,桓胤虽自小离开了父皇母妃,却是没有失了他们的教导,不然怎会从他身上看到与父母相近的待人接物之态。
不过余宁姶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先前景帝对她的态度还算正常,不冷不热,直到喝过茶,宁姶要离开之时,景帝的话中似乎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余家姑娘,胆识过人,只是朕要提醒一句,女子即成了他人的心上之人,做事总要以自己的安危为先……”他说着,手握住身旁皇贵妃的手,“否则,两人便是一个碎身,一个碎魂。”
宁姶一直在想这话,她深觉,时代或许不同,可相爱的方式从来都是相同,就是二人合一。
圣上也许是知道马场一事的,毕竟能坐得稳皇位的人,谁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宁姶正想得入神,突地从左道旁冒出一个幽幽的人影,吓得宁姶跳了脚。
小夏子手提着灯笼,先瞧了出来,寒暄道:“是黄公公啊,我还以为是谁。”
黄公公?
马场那个黄灿祥?
余宁姶挤着眼睛细看去,见果然是他,心里好个没趣,扫兴!
黄灿祥瞟了眼余宁姶,然后也跟着寒暄道:“是小夏子啊,这是做什么去?”他朝宁姶正看去,假装道,“这姑娘怎么看着这般眼熟?”
他张着嘴,指过去,手又拍了下头:“瞧我这记性,这不是文渊侯府的四姑娘么?”说完,他拍了拍袖子,屈膝行礼道,“奴才给四姑娘请安,请姑娘恕奴才眼拙。”
宁姶不禁冷笑。
“黄公公认得余家姑娘?”小夏子话里透着意外,却也听起来不怎么感到意外。
宁姶白了一眼,不情愿地跟着寒暄:“是黄公公啊,黄公公何至于向我行礼?”
黄公公露出一口并不白亮的牙齿,道:“姑娘是日后的宪王妃,现今虽不是什么郡主、县主,却也是京都里响当当的贵女,奴才这一礼,算是预先礼敬姑娘的。”
余宁姶不愿和他多说,牵强笑了笑,便欲要跟着小夏子离宫了。
小夏子瞧出,简言和黄公公告了别,带着宁姶就走了。
黄灿祥欲言未尽,踉跄地又跟了过去,跟了几步想到小夏子还在,便又止住了脚步,走了回来。
程安从黑影中窜了出来,见人走远了,和黄灿祥道:“师傅,这是怎么了?”
黄灿祥睥睨地看了程安一眼,而后叹了口气道:“这四姑娘……”罢了,这些等子天机也不是你够格配知道的。
程安偷偷拉脸,很快一脸谄媚的笑:“师傅是怕那日飘上来的姑娘会惹出什么风波么?听闻那姑娘是户部主事张良义家的庶女。这汤泉宫的那档子事,我看是瞒不住了,只是事情毕竟和那马场有所牵扯,别真的牵扯出来,连累……连累了师傅。”
他其实更担心他自己。
黄灿祥一脸的霉气道:“那等子贵人玩得也太过花花,若不及早料理了,祸会殃及到谁的身上,谁又可知?他们是不怕大祸临头,左右脖子上有金刚圈护着。我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