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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正值酷暑,炎热难耐,书院里读书的学子们个个都汗流浃背,读书的声音在外面响亮的蝉鸣声下都显得弱不可闻,夫子捧着书看着底下摇头晃脑有气无力的一众学生,也难得没有批评他们懒散。

实在是这天气太热了,外面骄阳炙烤着大地,屋子里也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蒸笼,随着众人的呼吸,不断地蒸腾着热气。

最前一排的三个位子依旧空着,夫子恍若未见,那是钱宽和他两个小狗腿的位子,常年空着,反正他们在书院也就挂着名头,心情好就来转一圈。

反正他们只要不在书院里闹事,夫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指望他们还能做什么学问。

没成想今日钱少爷倒来了,一进教室,大咧咧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领口被他扯开了一大块,他斜倚着靠着后面人的桌子,脸上尽是玩世不恭的表情。

夫子暗自摇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纳呐。

“这鬼天气太热了,今日本少爷心情好,请大家喝酸梅汤吃点心,都别客气哈。”

他话音刚落,平常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小跟班立马抬了一桶酸梅汤和几盒点心进来。

孟平远一看那个食盒,再熟悉不过,心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看来这钱少爷今日是故意找茬。

钱宽从刚刚就在观察孟平远的反映,见他脸上一直无甚表情,顿觉无趣。

半晌,他撇撇嘴,最讨厌这种装逼的人了。

大家还当今日钱宽是真因为心情好才请客吃东西呢,在这样一个燥热的午后,能喝到一碗冰镇酸梅汤,真是透心的舒爽。

“大家可知道这酸梅汤和点心是在哪买的啊?”钱宽脸上笑意不减,扬声故意问道。

学生中有人见钱宽今日脸上一直保持笑容,还真当他今日心情舒畅,有意恭维他,便说:“竟不知是哪里卖这么精致的点心和酸甜可口的冰饮,托钱少爷的福,今日才尝到了。”

钱宽哈哈大笑:“说起来大家都认识,那卖糕的小娘子正是这位孟...”

他指着孟平远,一时想不起来对方叫什么名字。

孟平远提醒道:“孟平远。”

“啊,对,孟平远的贱内。”

话刚说完,人群中突然有人扑哧一笑,接着大部分人都笑了起来,有的人想笑又惧怕这位钱少爷秋后算账,只好强忍着,脸都憋红了。

笑什么?

钱宽心中疑惑,他这话说出来,大家应该都对孟平远投去鄙视的目光吧,直接笑的这么大声似乎反应有些过头了。

不过也好,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笑的越大声越好。

想到这里,他也跟着笑起来。

诡异的是,他一笑,周围的人都收了声,所有的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看傻子的目光看向他。

钱宽就这样张着嘴,笑声还卡在喉咙里,那姿势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端坐在上方的夫子轻咳一声,“贱内那是谦称,你不能说。”

时至今日,他都不明白知府大人怎么有这样一个不学无术、胸无点墨的儿子。

钱宽这才明白他们刚刚笑的是自己,立马怒目瞪了一圈,好在他脸皮厚,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孟平远,你是真不厚道啊,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让女子抛头露面,当街叫卖?”

虽说本朝并不如前朝那样过分轻视商人,将商人排在士农工商的末尾,可是自古以来,商人地位就不高,这是不争的事实。

钱宽说到这里,露出明晃晃的鄙夷的神色。

“你一个大男人还要女人养着,真是丢我们男人的脸啊。”

这话一出口,四下皆静,几乎所有人都沉默了。

钱宽有个当知府的老爹,又是独子,家里在这广阳府可以说得上是权贵,哪里会缺他的钱花?

可是这书院中读书的众学子,也不乏很多家境贫寒的,虽说他们都是免费入学,可是这吃穿用度、笔墨纸砚、交友社交哪一样不要钱?

孟平远到府城书院时间不长,可是才华有目共睹,频频拿得甲等,又是癝生,自由朝廷米银供养。

若说他都是要靠妻子供养,那么在座的每一位,都不敢说一句自己读书自食其力。

再说了,靠妻子跟靠爹妈又有什么区别,左右不过是花别人的钱罢了。

钱少爷花着家里的钱挥金如土,不知道勤俭二字如何写,如今倒有脸面来指责别人了?

别人心里的想法钱宽不知,不过在他心里,这花爹妈的钱和花女人的钱还是不一样的,花爹妈的钱天经地义,花女人的钱嘛,呵呵——

孟平远不屑与他争辩,今日所见,这钱少爷也不过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纨绔子弟。

“孟某家事,有劳钱少爷操心了,能娶到这样的好娘子是我的福气。”

孟平远云淡风轻,这话说的好像承认了刚刚钱宽的指责,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钱宽好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时气急。

“不过一个女人家不在家相夫教子,反而抛头露面,亏你还是个读书人,也不怕糟人耻笑。”

钱宽又接着说道:“商人重利,最是自私,更何况女人经商实在不合规矩。”

孟平远刚刚还是一派温和神色,见钱宽将矛头对准林秀,脸色陡然冷下来,“不知道钱少爷说的不合规矩是哪里的规矩,我只记得我朝没有哪条律文禁止女子经商,当今圣上更是开海岸,辟商路,减赋税,鼓励商贸交易,不知钱少爷从哪里听来的规矩。”

此话一出,夫子包括有些学子早已是呼吸一屏。

禁止女子经商那是前朝的事情了,本朝自立国以来,早已废除,只是这对女子的束缚由来已久,就算在律法上早已废除,可是老百姓的传统思想还是偏向于女子安于后院,打理家务琐事。

此时他问钱宽从哪里听来的规矩,不可谓不锥心。若他承认有这个规矩,那就是还承认前朝的律法,这罪名可就大了。

若他说没有这个规矩,那他刚才的话岂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钱宽此时也意识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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