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当初卖房的时候就应该咬死了三百五十两。
如今白白亏了三十两银子,让她好不心疼。
都怪当初幺儿催的急,要不她在拖一阵子,价钱肯定能卖的更高。
现如今这粮食不好买,家家户户都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像她整日里也不用干活,一天也就吃两顿稀的而已。
哪里像孟家那样不知道过日子,一天三顿,顿顿都是好的。
孟平远听她这话感觉不太舒服,但也懒得计较,只好笑笑说:“母亲和媳妇都心疼我念书辛苦,有好的总留给我吃。”
其实他们的存粮也吃的差不多了,这些粮食还是当初李氏屯的,这次过来一起带过来了。
至于孟大柱,李氏表示,反正他又不会做饭,粮食留给他都糟蹋了,他在县衙对付几口得了。
马氏听这话差点没笑出声来,她在心里撇了撇嘴,想说这后生骗谁呢,这都一个院子里住着,他家吃的什么,自己还能不知道?
见自己盯着半天,孟平远也没什么反应,马氏有些无趣,她原先还想着这年轻人脸皮薄,能请她也尝一块饼子呢。
谁想到这后生如此小气?
孟平远见她待在厨房,半天没有要出去的意思,眼睛不住的盯着自己的碗,到最后他实在架不住对方这炙热的眼神,索性加快速度,三两口吃完了手中的饼子,站起来将碗洗干净,自己先出去了。
他出去后,马氏才啐了一口:“呸,还说是什么读书人,一点礼教都不懂,这抠搜劲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孟平远恐怕也不会想到,自己活了二十年,竟然有被人在背后说没有礼教的一天。
马氏见孟平远回了屋子,忽然心思一动,蹑手蹑脚的走到米缸前面,小心翼翼的掀开盖子往里一看,里面空空如也。
她有些失望,心想这孟家人肯定是将粮食放在自己的屋里呢,乡下来的就是没见识,一点子粮食还要藏起来,也不嫌丢人,哼。
马氏一无所获,最终嗤笑一声,拍拍打打回房了。
李氏听见声音,心里自然知道这是马氏又在作妖了。
搬来住了也好几天了,马氏是什么样的性格脾气她也摸的透透的,总而言之就是那种人不是太坏,但就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过得好的。
林秀也奇怪着呢:“这马婶初次见着人还客客气气的,瞧着也算面善,想不到相处下来却不太好相与。”
大毛病也没有,但这马氏就喜欢时时刻刻盯着他们的动静,什么都喜欢上来凑上一脚。
特别是做饭时,这马氏是必来厨房的,赶都赶不走。
刚搬来那天两家人就说好了,两家人错来做饭的时间,厨房马氏也能用。
当初这马氏还说自己一个人做的简单,让他们尽管用,不必顾及她。
谁成想这人竟然一见孟家有人进了厨房,自己也一定会跟着进去瞧瞧。
昨日下午,林秀想着趁做饭前先烧两壶水备着晚上一大家子人洗漱用,她前脚刚踏进厨房,后脚马氏就悄无声息的跟上来了,在背后冷不丁的吓了她一大跳。
“娘,你真是太有远见了。”
刚搬来那天,李氏就指挥着孟平远将粮食都搬到她房间去。
当时林秀还想着这样做饭不方便。
没想到这马氏天天盯着,此时她也不得不佩服李氏做事谨慎。
李氏见儿媳妇真心夸自己,有些小得意,“那是,你娘我做生意那么多年,就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人甭管着表面看多么温柔和善,还是得长久相处下来才知道他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