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二候,黄莺鸣叫、燕飞来。
“所以那个许进跟你有什么过节?”
宋淮看着是个翩翩公子,谁知八卦心极强。那日偷听了花遥风和许进二人的事,就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
花遥风懒得与他说。
他就这样整整问了五日。
花遥风正在地里除草呢,宋淮也拿了把锄头,在旁装腔作势跟着除草,借机追问道。
春雨多了起来,杂草疯长。几日不管就长成一片。
“你烦不烦啊,我都听烦了。”林意迟也不耐烦了。
“呵,我当你是个哑巴呢,没想到会说话。”宋淮嘲讽道。
他可不像林意迟那样怕花遥风。
“少说话,多做事,才能留下来。”林意迟小声嘟囔道。
“非得留下来干嘛。”宋淮不屑一顾说道:“我带你到东京城去,保准你跟着我吃香喝辣。”
“不行,我哪儿也不去。”林意迟忙低下头除草。
宋淮怜悯地看着林意迟,摇了摇头,接着对花遥风说道:“花老板,你可真行,好好一个男子汉,都被你训成窝囊废了。”
“滚!”花遥风白了他一眼。
“我才不是窝囊废!”林意迟把锄头往土里一扎,猛地抬头反驳道。
宋淮见他这副模样,挑衅地扬起眉毛,说道:“那你就跟我走,别在这儿跟着花遥风了。”
“不行,她要了我的身子,我要对她负责。”林意迟傻笑着说道。
花遥风冲过去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上,恶狠狠说道:“要死啊!在这乱放屁!”
宋淮闻言先是震惊,转而坏笑起来:“难怪啊,难怪,啧啧啧。”
他一边“啧”着,一边上下打量二人。
花遥风操起锄头就往宋淮身上招呼。
可宋淮轻功了得,哪里会让花遥风轻易打到。
“你告诉我,你和许进有什么过节,我就保守秘密,绝对不让萧仪知道,你和他……”宋淮眉飞色舞。
林意迟也在一旁看戏。
“少在那儿造谣,我花遥风就没怕过谣言,休想威胁我。”花遥风怎么都打不到宋淮,人也跑累了,双手叉腰站在原地说道。
正说着,一队家丁模样的人冲进花房。
花遥风暗觉不妙,扔下锄头就来到前院查看。
一身着华服,大腹便便的男子,正站在院子中央,被几个侍女簇拥着。
“你是?”花遥风不解。
“呵!你连贺公子都不认识,还在这里开花房!”家丁中为首的一人气势汹汹说道。
「姓贺的?还真是有点耳熟。」花遥风努力搜寻着记忆。
“你现在站着的这块地,就是贺公子的。”门外响起许进的声音,前几日被花遥风打得头破血流至今他脑袋上还包着白色头巾。
「是当年许进讨好的那个小地主,贺千!」
“这块地,给花老板赚了那么多钱,也是时候该还给本公子了吧。”贺千满脸横肉,得意洋洋说道。
贺千一家是这周围的大地主,花遥风自知不能轻易得罪他。
她操着礼貌的笑,客客气气对贺千说道:“贺公子,您看这块地,是有地契的,当初这块地可是答应了愿意租给我二十年,如今这才两年不到呢。”
“我租的可不是你,是许进。那地契上签字画押的手印,也不是你的。之前许进说你是他未过门的娘子,本公子就大发慈悲,一直没有追究。但是现在许进回来了,和我讲清了缘由,那我自然是要回收的。”贺千轻蔑地说道。
花遥风脸色一沉,也懒得与这个贺千再装客气,冷冷回道:“明日我就离开。”
“花老板!”林意迟在旁轻唤了一声。
花遥风明白他的意思,只要花遥风点头,林意迟就能把他们都打跑。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地主的势力范围极大,若是他报了官,势必要将花遥风给关进大牢。
到那时她又该如何?逃?一直逃?
那她就再也不能在这里种花卖花了。
所以,她还不能和他们撕破脸。
“呵呵,明日?明日你把这里的东西都带走了可怎么办?地上的东西是你的,地下的东西可都是我的!”贺千恶狠狠说道。
至此,花遥风也明白了贺千来此的目的。
就是为了她花田里的那些花。
但一定不是他要的,是许进!
许进根本就是看花遥风种花卖花,生意红火,自己也想过来分一杯羹,被她拒绝了,所以许进就找到贺千,让他赶走花遥风。
如此一来,许进就可以完全霸占神奇花房了。
“许进,你可真贱。”花遥风笑骂道:“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般,没有种,又窝囊,还要欺负女人来发家致富的狗。”
许进闻言却面不改色,轻笑一声说道:“都是你逼我的,好言好语你不听,那就只能这样子,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话音刚落,林意迟便来到他眼前,一手锁住他的咽喉,缓缓往上提。
许进双脚便离开了地面,咽喉被扣住,他呼吸困难,脸都涨得通红。
“明日离开。”林意迟冷冷说道。
“好……好……”许进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字。
林意迟闻言便松开手,许进立刻从空中坠落,站也站不稳。
贺千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愣了片刻,回过神来便愤怒不已,下令让众家丁砸了花房中的所有东西。
“本公子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威胁我!”贺千怒言。
家丁集结起来,正欲一窝蜂冲进花房中。
林意迟瞥了一眼许进。
寒冷的目光中,暗带杀气。许进背后有些发凉。
花遥风是怕惹官司的,可林意迟不怕。
许进知道,林意迟可是杀手组织的人。本就是做的刀尖上舔血的生意,怎么会怕官府?
他颤颤巍巍上前,附耳到贺千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