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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龙龟06(1 / 2)

饭好了。

骆楼一马当先。

他来到龙龟村后再也没穿过他以前一年四季不变的白衬衫黑西装,一身的鲜亮色彩,脚下的篮球鞋都是油亮的大红色,跑得飞快。

节目组工作人员桌子上的饭菜是从外面买回来的烧鸡、酥鱼、凉菜、大馒头,都是热一热就能吃的成品。

骆楼桌子上的饭菜是玉米糊、粗粮馒头、新鲜时蔬小炒、辣椒油泼鸡丝,热腾腾的,全是绿色健康的生活气息。

制片人把坐垫当飞盘,扔到导演身边,走过去坐下来,眼神幽深道:“我老家邻居豆子叔,一辈子没结婚,年轻时没有家庭责任,天天胡吃海塞,死的比谁都早。”

导演没结婚,他怀疑她在指桑骂槐,“怎么不说独身更长命的人?”

制片人:“独身,还能活得幸福的人,不是常人。祖先基因,让我们时刻改变,以应对周围时刻改变的危险。野兽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等待捕杀。一成不变的自律,违背了祖先留给我们的生存基因。平常人,不要高估自己的自律,需要亲密之人的监管。”

导演:“祖先不背锅。”

制片人自顾自地劝:“你也老大不小了,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回家有口热饭吃,出门有人叮嘱少喝酒,生病还能安心地躺在床上被照顾。”

导演面无表情:“年代味太重,思想严重落后于时代经济发展,微波炉五分钟热饭,开车不喝酒,生病可以下单职业跑腿人。”

鹰妮闷笑了好一会,蹲到制片人身边,小声:“他不想结婚,我想。红姐帮我介绍一个呗。”

制片人立刻笑开了花,声音都温柔了,“想找个什么样的?”

鹰妮:“骆楼这样的。”

制片人:“你看到的骆楼是他家满满一点一点暖出来的。你想想骆楼一年前的样子,是咱们敢靠近的?”

鹰妮眼睛倏地亮了,“红姐也磕这一对是不是!”

制片人捂嘴笑,默认。

裴甲的吃饭时间都是莫得人性的精英范儿,一如既往的十分钟,不多一分钟,以及,碗里的饭不剩一口。

他来这里见到了老板从心底往外冒泡的幸福,放心了。这碗软饭,他老板能吃一辈子!

骆氏集团可以留给骆家亲子争夺了,他去飞雪帮老板把这碗软饭做大做强。

裴甲走的静悄悄,如他来的突然,没有行李,只对满满点了点头。

骆楼对裴甲的去留不在意,吃得专心致志,每一个表情都让人误以为他在吃人参果。

王虎:“媳妇,他的饭看起来很香。”

刘花花:“凡是满满给他做的,他吃起来都很香。”

王虎:“咱们给满满饭费,让满满把咱们的饭也给顺手做了,骆楼吃啥咱吃啥。”

对自家王大猫的理所当然,刘花花直接给了他一下,低声训斥道:“骆楼把他的钱全给满满管了,你觉得满满缺咱这点钱!”

王虎被凶的缩脖子,还是想吃热乎的饭,脑筋急转,提出了一个稳赚不赔的生意:“以后我的钱也给你管,你学做饭行不?”

“行!”

迫不及待,迅速点头。

刘花花不给王大猫任何后悔的空间。

她是从悬崖走钢丝的危险苦日子走过来的,消费观随她爸妈,过惯了节俭的日子。她这些年存的钱已经让她一辈子花不完了,对王大猫的钱没想法。

王大猫把钱给她是他彻底交心,一点退路都不留了。那她就得稳稳地接住,把自己的心也交出去。

刘花花卷袖子进厨房,“我们农村出来的姑娘学做饭,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只要满满给出做饭的细节,刘花花就能原样复制出来。

已经煮开的热水下锅,沸腾冒泡后,下玉米糊,中火,五分钟出锅。

热锅凉油,葱姜蒜爆香,丢入已被满满焯水的蔬菜,大火翻炒,两分钟出锅。

现成的水煮鸡胸肉,收手撕加泼辣椒油,三分钟出锅。

十分钟,王虎面前摆上了复印件,肥胖的大脸蛋上是一双被惊艳的眼睛,“媳妇,味儿一模一样!”

骆楼溢出泡的幸福和王虎的惊艳,让苗丰看着面前比他们更健康丰富美味的家常饭,渐渐生出了愧疚。

他能全身心地投入到演艺事业是妻子站在他身后,挡住了所有的生活烦忧。而他的心习惯了索取,变的麻木不仁。

苗丰把下一部戏的剧本从脑子里清空,如骆楼那般,专心致志地吃饭,认真感受每一口的味道。

骆楼和王虎都吃完时,苗丰也吃完了。

苗丰心不在焉地吃饭时,总是吃的额外慢。当他好好吃饭时,他就能在饭菜变凉前一口接着一口吃完。

骆楼吃完饭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王虎向骆楼学习。骆楼说满满的饭让他的五脏六腑都舒舒服服的,王虎就说媳妇的饭让他的脂肪肝和高血压安分了。

苗丰当着摄像头说不出这些外露的话,起身洗碗。

手里的碗被丈夫取走,安柔静默,缓缓坐下来,垂眸遮挡眼底的苦涩。

丈夫的一夜爆红,让她感到日渐陌生。她现在已经判断不出他是不是在做秀。

太阳灿烂,光暗明朗。

满满从杂货房里拖出靠背长凳,从木柜里抱出厚厚的大棉被铺到长凳上。

刘花花斜靠在大棉被上差点睡着,拍拍脸,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她一般不睡午觉,一旦睡了午觉就容易打乱作息。

刘花花从行李箱里找出全套的美甲小工具,再捏住满满的手指,看了许久。

满满的指甲和满满的脸蛋一样,透着一股粉嘟嘟水润润的可爱。

刘花花舍不得破坏满满的指甲,换个了人。

刘花花握住安柔的手,仿佛幼时握住了爸爸妈妈的手,全是生活一刀一刀刻下的粗糙。

刘花花委婉道:“女人啊,忘不了自己是儿子的妈妈,丈夫的妻子,大家庭的儿媳妇,却总是忘记女人还是她自己的。”

安柔垂目,浅笑:“我的手从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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