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成双站起身看着他,脸上扬起自嘲的笑,反问:“那安柔对你来说,真就那么重要吗?” 她本来不想说这些的。 但是他这副质问的态度,令她觉得可笑。 “这不一样。”厉云霆眉头紧蹙,神色幽沉。 纪成双多希望他能多说一句,哪怕骗她说,他跟安柔什么关系都没有,她都愿意傻傻相信。 可是,他连骗都懒得去骗。 提出离婚的那天,安柔登堂入室,这就意味着,她所做的一切得到了他的允许。 想起这些,她感觉难受又讽刺。 “走吧,不要说这些了。”厉云霆压下情绪,沉声说道。 纪成双一言不发,心里满满的失望。 走出咖啡厅。 上了车,谁都没有说话。 厉云霆专注开车,侧脸线条分明冷毅。 开了一段路,纪成双淡淡道:“送我回御景园吧,我已经跟爷爷说清楚了,我们离婚的事,爷爷不会再阻挠。” 厉云霆冷峻的面容绷着,语气极冷,“你急着离婚,是为了刚才那个朋友?” 难道这三年,她对他就没一点感情? 那个男人,真就对她那么重要? 纪成双皱了皱眉。 说话一直提起那个朋友,她怀疑他刚才看到了顾辛城。 打电话的时候,她只是说跟朋友在一起,却没有说是男是女。 她转头,平静地看着他,问:“你刚才看见他了吗?” 厉云霆言语嘲讽,“你应该很不希望被我看见吧?” 纪成双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大的反应,但她很烦吵架,尤其是在气头上的时候。 于是好脾气地解释着:“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我小时候的一个哥哥。” 过去那些记忆冲击而来,仿佛眼前出现了熊熊烈火,那一声声悲惨的哭喊充斥在耳边。 纪成双脸色发白,恐惧和悲伤将她团团笼罩,对她一遍又一遍地折磨着。 厉云霆没有察觉,眼底划过冰冷,眸色嘲讽。 哥哥? 的确是哥哥。 她每每做梦的时候,都哭着喊阿然哥。 车子开到御景园停车场。 停好车,厉云霆看着她,发现她小脸苍白,似乎很难受的样子,不由紧张,心头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厉云霆语气关切,握住她的手,顿时一惊,“你的手怎么那么冰?” 纪成双感觉浑身冰凉,不适感将她包裹,声音都无力了许多,“头好晕,好疼。” 厉云霆伸手覆盖在她额头上感受体温。 还好,没有发烧。 但她小脸惨白,样子看起来很脆弱,厉云霆心下揪紧,后悔刚才跟她说话的语气太差。 “我送你上楼休息,你这身子骨那么单薄,可能是刚才……” 在咖啡厅受凉了。 厉云霆欲言又止,怕她听了会不高兴。 他先下了车,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下车的时候,一只手握着她手臂。 下了车,顺势搂住她的肩膀,将她圈在怀里,扶着她上楼。 回到家。 母亲和姐姐都不在。 纪成双坐在沙发上靠着,微闭着眸子,一只手揉着发涨的太阳穴。 厉云霆驾轻就熟倒来一杯温水,还把找到的药丸放到她手心,“吃点头痛药,睡一觉起来就能舒服了。” “嗯。” 纪成双乖顺地点点头,把药丸喝了下去。 “我扶你回房间,你睡会。”厉云霆放下水杯,忽然把她大横抱起。 回到房间,把她轻放在床上,拉起单薄的被子盖在她身上,温柔体贴地令她受宠若惊。 这么多年,大多是她照顾他。 刚结婚那两年,他刚换了肝脏,身体需要恢复,她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为了让他早点恢复,还学着给他做饭,熬补汤。 眼见他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深爱厉云霆,这十六年,用尽生命去爱。 原以为有朝一日,他一定会爱上自己,他们会越来越好。 不曾想,他却提出离婚,初恋更是登堂入室。 想起这些,纪成双心如刀割,鼻子一酸,就连眼睛都红了。 “好些了吗?”厉云霆守在床边,手指摩挲她的脸颊,声音和眼神都极是温柔。 纪成双哽咽,缓缓把脸侧过去另一边,装作在睡觉。 隐忍成了习惯,丝毫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厉云霆察觉她不对劲,把她的脸轻轻掰过来,温柔低声道:“成双,是不是还很难受?你告诉我,不要一个人忍着。” “如果还难受,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我没事。”纪成双淡淡拒绝,声音听起来十分平静。 越是如此,厉云霆越担心。 他俯身看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眼神里尽是担忧:“你这人什么都喜欢忍着,是不是真的没事,你看着我说。” 纪成双把情绪压回去,缓缓睁开眼,眸子里浮着一层水雾,乌黑的瞳孔看起来破碎脆弱。 她的模样不由令人心疼,厉云霆心口一紧。“怎么哭了?” 纪成双本来可以忍住的。 却因为他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