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凌寒在风中凌乱。 他在约见的咖啡厅里等了费雨灵到花都谢了,才看到有个女孩,正在咖啡馆外跟人打电话。 他想着这肯定是费雨灵,刚准备迎上去,却听到她说,“好,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 之后,他就收到费雨灵发来的拒绝见面微信了。 他很生气,白等了半天。 但想到既然对方心有所属,也没什么好说的,便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他收到谢怡然的报警。 她发来的微信头像清楚明白地显示费雨灵,就是谢怡然前夫骗的女孩。 虽然他十岁时见过一次,小姑娘当时才三岁。 但他仍然觉得,他对这姑娘还是有一点做大哥的责任。 他很清楚这姑娘为何被骗,也知道这姑娘的家境。 鉴于爷爷跟这姑娘的爷爷是多年至交,他就更不能袖手旁观了。 姑娘早就离开了。 他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同事的电话:“喂,麻烦转刑侦科……” 费家大宅,“咚咚咚”大宅的门被敲的山响。 老爷子正在闭目养神,佣人张妈正在做家务,就去开门,一群警察破门而入。 佣人张妈很着急开门,望着屋外的警察:“怎么了这是?” “请问,费雨灵是在这里住吗?” “哦,大小姐啊,在啊。不过她现在不在,怎么了?”张妈问道。 “您别紧张。她可能是一起电信诈骗的受害者,我们来调查取证的。” 张妈这才转忧为喜:“好。那您请进。” 费老爷子听到动静,朝门外喊:“小张,是谁啊?” 张妈答道:“老爷子,是灵灵的事。说是灵灵被人骗钱了。” 费老爷子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仿佛毫不介意,“这次被骗了多少?一千万以下的,也值得惊动警察?咳咳咳,大晚上的?” 警察们愣住了,他们遇到的遭遇诈骗的人,都是哭天抹泪的,头一次遇到一个对诈骗毫不介意的。 还说一千万一下就不值得惊动警察。 但凌寒却丝毫没有奇怪,他站出来:“费爷爷,是我。” 费老爷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认出来后笑了:“哎呦,是楚风啊?上次见你是十年前吧?瞧我这眼神竟然没有认出来。当警察了?不错不错。” 凌寒淡淡笑了一下,如果不是世交的费家出事,他才不会冒着被揭露身份的危险通知侦查科。 “对了,你不是跟灵灵约会吗?灵灵这会儿还没回来,我还以为你们俩见面谈的很好,她跟你在一起呢?灵灵,她怎么了?”费老爷子突然反应过来。 “灵灵还没回来是吧?我刚刚打她的微信电话也没打通。事情急,就直接过来了。”凌寒和颜悦色地说。 费老爷子尴尬笑笑:“这孩子,从小就老被人骗。小学的时候,她的那些漂亮文具,每次都被人三言两语骗走,嘿嘿……” 凌寒咋舌,他知道这姑娘是孤儿,爷爷带大,虽然有叔叔婶婶,但叔叔掌管着公司,想必也没什么精力在她身上。 他和颜悦色地说:“费爷爷,您现在联系一下她,让她回家。你看都十点多了。” 老爷子摆摆手,“不急不急,她虽然回家晚,但也从来没出过事。” 凌寒有些无语,这做爷爷的,心也太大了吧。 他心里只咂嘴,看来灵灵被骗跟家庭有很大关系。这女孩又有钱,又单纯,还没人管,在别人眼里,不就是一块肥肉吗? 对小女孩的关心占了上风,他催促道:“费爷爷,万一出事就不好了。” 旁边的刑侦科同事说道:“老爷子,既然您是熟人,那我也不瞒您了。您孙女这种情况非常危险。快联系她吧。” 老爷子这才不紧不慢地打通了电话,却仿佛换了一个人,暴喝道:“死丫头,死哪里去了?都几点了,还不快点回来!死在外面谁给你收尸?” 老爷子平日颤颤巍巍的,骂起人来却声如洪钟,几个见惯世面的警察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凌寒心里也“咯噔”一下。这究竟是唱哪出啊?难道平日这爷爷就是这样对孙女的? 可伺候老爷子的张妈却似乎习惯了,不为所动地淡淡道: “别骂了,她不长记性的。” 凌寒皱了皱眉头,这张妈不过是一个佣人,怎么这样评价主人家的孙女? 这爷爷,对孙女漠不关心,让他打个电话叫孙女回来,他却张口就骂。连佣人都可以骑到孙女头上,肆意辱骂。 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家人? 三岁那年,灵灵的父母出了车祸,双双殒命。就在灵灵父母的葬礼上,凌寒第一次见灵灵。当时他已经十岁了,刚回到大宅,寄人篱下,惴惴不安。 他虽然有父亲,可跟孤儿没什么两样,看到三岁就没了父母的可怜小姑娘灵灵,他不禁生了同情。 可小姑娘还懵懂着呢,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跟在他后面玩。 有小孩子欺负她,也不懂自我保护。他出手教训了欺负灵灵的孩子。 之后,他们就没有什么接触了。想起那时候的事,他还是有些难受。 他本能地感觉到,灵灵的事比谢怡然更难处理。 谢怡然虽然也单纯,但她成长在父慈母爱的家庭环境中,认识到被骗后,她虽然痛苦,但最终有勇气单独面对那一大家子人。 这不是一般女孩子能做到的,必然是被父母无条件爱过,有底气的女孩才敢的。 而灵灵不同。 她跟家人的关系很畸形,父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