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磊扑通一声跪下来:“凌总,求你了,求你放过我。我只想做个好人,老老实实上班。我已经快三年没联系弟弟了。您大发慈悲,不要告发我……” 凌寒歪着头,摸了摸太阳穴,散漫地说:“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那就看你怎么报答了。” 薛磊是聪明人,怎么会不知道凌寒的意思:“凌总,要我做什么,您直说。” 凌寒的眼中闪着寒光:“我是总经理,齐斌是副总,你怎么敢站他那边?我叫你做的事也简单,公司的实际营业额跟现有资金对不上,肯定还有一个账本,把真实账本交出来。” “啊?” “怎么,没有真实账本?” “什么事都瞒不过您,是有真实账本。可,可没法给您……” “没法给?数据都电子化了,U盘烤给我就是了。” “实不相瞒,为了保险起见,真实账本都是手写的。足足六本呢,放在保险箱,倒是我管着,可密码只有齐斌知道,他还用手机监控呢。”薛磊抬起头,满脸无奈地看着凌寒。 凌寒抖了抖嘴唇,震惊到无语。都2023年了,还有人手写账本,就是防止有人远程控制电脑。 他摸摸眉尾,告别了薛磊,立即找谢怡然见面,第一句话就问:“你在齐斌手下很久了很了解他,有个事问问你。” 刚进公司的时候,凌寒孤身一人,后来有了谢怡然,总算有了个帮手,帮他查出点东西,现在再用强迫的方式将薛磊拉过来,三个人,要面对齐斌控制下公司,的确有些难。 “哦,原来真的有账本?”谢怡然没有意外,“齐斌这人狡兔三窟。薛磊管箱子,他管密码,倒是他的风格。” “有办法让齐斌交出密码吗?”凌寒问道。 谢怡然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想到一个办法,不十分保险,也只能试试看了。” 凌寒笑道:“别是在保险柜装摄像头的笨办法?行不通。一则那间财务室齐斌24小时监控着,有人进去动手脚,他会立即发现,二则即使能装摄像头,齐斌输密码的时候非常谨慎,摄像头也照不到他捂着的地方。” 谢怡然的目光晦暗不明:“我哪里就那么肤浅了?是比这更高明的办法。” “吴总,这几天风声紧,凌寒宣布青云明天要开高管会议。”齐斌下了班直奔腾宇集团总部。 “什么高管会议?”吴玉芬反问道。 “他来公司这十多天,一直在查账。还质问我,为什么公司明明亏损却看到巨额利润。我哪里敢说实话?” “不会吧。你们不是做了帐吗?账面是平的呀。” “唉,谁知道他从哪里弄到了真实合同,这合同额一对,就看出问题了。 “他竟然这么精明?从哪里弄的?” “不知道,可我真是怕。他原来就是警察,这要万一捅上去……” “不会的。青云是腾宇的子公司,密切相关,他虽然不安分,但再怎么折腾也不会将公司的事捅出去。” “唉,可明天的会议我肯定凶多吉少。” “那谢怡然呢?她不是被我收买了嘛,跟凌寒是死对头,她怎么说?” “两个人关系的确紧张,平常就不对付。今天我去凌寒办公室的时候,谢怡然和他正吵架。” “你等等,我有谢怡然的监控,听听他们说了什么,想想对策。” 吴玉芬满怀希望打开了谢怡然钢笔里装的监控软件,逐条的听下去,最终停留在今天晚上的记录。 里面,两人吵的很厉害。 凌寒似乎很生气,骂骂咧咧:“叫你拿个合同你都不给我!要不是我多方求证,你还想隐瞒多少合同的事?我知道他们明面上的账本都是骗人的,肯定有真实账本,说,真实账本的事你知道多少?” 谢怡然似乎十分惊恐,说道:“总经理,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哼,你当我吃干饭的?真实帐本我已经拿到了!别给我装白莲花,你趁早交代,否则唯你是问。” 说完,一声“啪”的脆响,似乎是重物被摔在地上的声音。 就在这时,吴玉芬接到谢怡然的电话:“吴总,我受不了。凌寒被开除的恨都记在我头上,对我一直怀恨在心,把我狠狠打了一顿不说,在公司里给我小鞋穿。他逼着我交出公司三年的合同,根据合同查出公司的账目和实际不符。” “我真的被逼无奈,他说如果不给合同,就送我去监狱。他还提到一个什么真实账本……说不会放过我们。呜呜呜~我要崩溃了。” “吴总,我做不下去了,再这样小命都没了。钢笔我快递给您。呜呜呜~” 吴玉芬半天没说话,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就算辞职,也得这事完了再说!” 她气愤地手发抖,看着目瞪口呆的齐斌说:“账本已经被凌寒拿到了?你赶快去查查保险柜。” 齐斌没想到凌寒这么可怕,哭丧着脸:“不可能,我随时监控着没人啊。不管如何,我这就去。” 袁楚妍走了进来:“妈,你找我什么事?” 似乎是为了安慰慌张的齐斌,吴玉芬看着他:“别挂相,让人看出端倪。这样,楚妍是青云的董事长,明天这高管会议,我让她去主持。” 急匆匆核对完账本的齐斌,给深夜等待的吴玉芬回了电话:“吴总,已经查过了,账本好好的,放账本上的头发丝都没动。放心,一切无虞。” “看来那凌寒是虚晃一枪。哼,明天让楚妍给他个下马威!”吴玉芬说道。 袁镇国刚洗完澡,听着妻子语气不善:“怎么了?青云那边出事了?别给凌寒使绊子了,他已经够难的了。” 吴玉芬看着护继子的老公,微笑道:“不是我给他使绊子,是他在作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