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尚司机的手机关机了,没接到电话,此时才赶了过来。 第二天,本来约定好的会面,奥星那边来了电话取消了,说是公司有紧急情况,在开会研究。 头一天晚上凌寒就跟姜国栋说了,第二天一大早,姜国栋带着季甘霖一起赶到京市。 谢怡然又睡着了,凌寒就跟姜国栋一起离开了。 她醒来的时候,季甘霖在旁边守着。 谢怡然问道:“凌总呢?” 季甘霖不忿:“凌总比你伤的深,还在这儿守了你一夜几乎没睡。早上就跟姜副总去奥星了。” “这,这?” “我是凌寒的警校师兄。凌寒身世很麻烦,他的生命里没有阳光。曾经我以为凌寒不会谈恋爱了,他好像是异性绝缘体。可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在乎你。” 谢怡然刚要解释,季甘霖阻止了: “别跟我说你有男朋友,你真是眼瞎到口罩都捂不住,蓝少阳就是个大坑。我劝你趁早跟他切割,否则被甩都是小事,你还要把牢底坐穿。” 谢怡然愣住了,如果蓝少阳真是薛群的话,季甘霖说的是事实。 “你都快三十岁了,怎么还不会分辨利弊?凌寒他拥有的已经很少了,可他还在给予。你看着也不是个傻的,怎么这么是非不分?” “你不知道他受了多少委屈,为了你,他跟后妈都妥协了。他宁愿不要腾宇的继承权,也要确保后妈不伤害你。” “他后妈杀了他亲妈你知道吗?可为了你,你他都能放下仇恨,讨好后妈。”季甘霖离愤怒了,对谢怡然一阵叱骂。 谢怡然愣住了,她根本不知道内情。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都干了些什么啊? “我早劝过他,不必为了你这样。可他怎么都不肯听,还说他欠你的!他欠你什么了?他跟费雨灵订婚的时候,你们也不是男女朋友!” “你不能光考虑自己的感受,也要替他想一想。我真为他担心,要是娶了你这种女人,他这辈子就是操心劳碌命。” “他小时候日子过得战战兢兢,有爸爸跟没有一样,就爷爷在乎他,可也没有明着表现,唯一的温情就是他奶奶。可奶奶没陪他几年。他是在后妈的虐待下长大,何时感受过家庭温暖?他不得已学会了算计,骨子如此冷漠,对你这么炙热,我都没想到。” “也许他对感情是有些迟疑,不自信。可那是他从小的经历造成的。我最清楚,他对你的付出是毫不算计的。你以后不必担心没爹,他是把你当女儿在宠。” 季甘霖说完,愤恨地丢给她一盘子早餐,走了。 就在这时,谢怡然的手机响了,是蓝少阳打过来的。 “怡然,我也有点事到京市出差,你在哪个酒店?我去找你。” 谢怡然的呼吸要停滞了:“我,我在医院,割伤了脚。别担心,小伤。” “你在哪家医院,我过去看你。”蓝少阳很着急。 见蓝少阳非要来看她,她拒绝:“有同事照顾,你先忙你的事,等忙完了再说。” 蓝少阳只得放弃:“怡然,白天的确有事,那,我晚上来看你。” * 头一天晚上,蓝少阳将一沓合同资料给汪副总送来了。 “你自己看看,同样的项目,建筑面积都是8000平米,你们的价格是青云老客户的三倍!” 在行业内多年,自认为没有什么能忽悠到他的汪副总,仔细地看了合同,也傻了眼,“这,这,怎么会给我们这么贵?” 蓝少阳冷笑:“这明摆着欺负你们是冤大头。他们跟老客户合作了三年,都是这样的价格范围。他们今年突然提价,老客户们前阵子还打算告青云。老客户都不肯吃亏,你们就肯吗?”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老汪疑惑地问。 “实不相瞒,我是群阳负责人。我仔细考察过,感觉贵公司不错,想要入股。可如果你们如果是这样的水准,我可不想投资了。”蓝少阳的目光流露出不屑。 老汪露出钦佩的神色,紧张得结结巴巴:“原来您就是群阳老总,久仰久仰!” 为了新项目的资金,奥星四处谈投资人,群阳是最有希望给他们投资的。 “说罢,你们什么态度?实不相瞒,要是你们结束跟青云的合作,我会考虑投资你们。” “真的?好!我马上召集高管开会,还有法务,看怎么终止这份合同。”老汪激动的油脸上冒出汗珠。 * 凌寒和姜国栋到的时候,奥星方面说自己这边在开会,叫他们等,可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 这可是原本预定双方正式会面的时间,足以说明奥星这边是故意的。 他们在奥星坐了半天冷板凳,凌寒还扎着白色的绷带,靠在会客室睡着了。 十二点过了,奥星这边才刚开完会,副总老汪过来,面露不屑:“抱歉,我们研究决定,要跟青云结束合作。” 凌寒忍不住了:“开什么玩笑?合同都签了,你们说毁就毁吗?” 老汪也怒了,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泄,丢给凌寒一沓合同:“你真好意思啊,凌寒。你看看你们去年给人家的报价是多少?怎么就半年而已,给我们的报价就是原来的三倍?你真当我们是冤大头吗?” 凌寒接过合同一看,是一些青云跟不再合作的老客户的合同,竟然被老汪拿到了。看来这一切改变,应该是昨天在席上接的那通电话导致的。 凌寒冷笑:“你跟他们的情况不同!虽然是类似的项目,可你们的规格比他们高得多。你看看这材料、工艺、内部的装潢水平,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准的。你们做的是大型市政项目,要求严格,而他们呢,做的是普通民用项目,完成标准都不一样。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