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傻。”吴玉芬激动之下,一把扯过谢怡然,她白皙的手腕露出来,手腕上的玉镯刺得人眼睛生疼。 吴玉芬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凌寒生母戴过的。 当初,就是因为袁家老太太把手镯给了这个小三,却不肯给她这个正室,她受到刺激,才做出让凌寒生母凌菲消失的事。如今,这手镯竟然戴在谢怡然手上,她能忍么? “手镯哪里来的?”吴玉芬的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 对方一见手镯就气愤,谢怡然明白了这手镯肯定刺激到吴玉芬了,便更加刺激道:“凌寒送的!怎么了?哦,原来吴阿姨也想要啊。可惜袁家人没送给你,是不是?” 吴玉芬愤怒之极,抬起手,狠狠地扇了谢怡然一巴掌,谢怡然的脸偏了过去:“贱人,想死就早说!” 秦宇杰想拦,没拦住。 就在这时,谢宇来了,看女儿被打,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打回吴玉芬,叫道:“我不打女人,你这种女人就该打。” 公司员工听到动静,纷纷赶来拉架。吴玉芬重重地砸了门:“都给我滚!” 屋外的人瞠目结舌,但只能听到屋里一阵喧闹声,桌椅撞击的声音,先是年轻男人的叫声‘你竟然敢带刀’,而后一声凄厉的惨叫,似乎是中年男性发出的,在场的人都不寒而栗。 几分钟后,警察赶来了,门被打开了。谢怡然的办公室有里外两间,外间是普通办公室,里间是休息室。 外间,一把刀子扔在地上,到处都是血,谢宇已经没有了呼吸。里间,谢怡然的腿动弹不得,疼得脸色发白,嘶嘶地小声叫着,多半已经骨折。 吴玉芬和秦宇杰也全身是血,但身上没有明显伤痕,只有几处擦伤。 警察立即将吴玉芬和秦宇杰控制起来,并将谢怡然和谢宇送去就医。 吴玉芬头发凌乱,大喊大叫:“宇杰,快跟警察们解释啊!是他们先动手的,我们是正当防卫。” 秦宇杰也跟着叫:“刀子是谢宇的,他要杀我岳母,我才夺了刀反杀的。慌乱之下我随便戳的,也没想到会戳死他。” “跟我们走一趟吧。”警察冷冷地说,“有什么事回去交代清楚。” * 咖啡馆,凌寒和季甘霖正在商量爱然的事,凌寒的电话响了。 “什么?我妈和秦宇杰被谢怡然爸爸拿刀攻击?谢宇重伤昏迷,谢怡然骨折?”凌寒接到警方电话后,惊得下巴都掉了。 刚挂断电话,姐姐的电话进来了,焦急中带着催促:“楚风,你在哪里?妈跟宇杰都被抓了!你有认识的人么?赶快把他们捞出来啊!” 凌寒的脑子乱成一锅粥:“我没那个本事。再说现在事情没弄清楚。是妈他们先去爱然找事的,搞不好是他们先动的手。” “什么?”袁楚妍骂道,“要不是因为你,妈怎么会去找谢怡然理论,又怎么会出事?” “我稀罕她这么做吗?”凌寒讽刺了一句。 挂断电话后,他立即拨通了谢怡然的电话,却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说话间,季甘霖已经联系上了杨春,杨春说她在医院看谢怡然,她骨折了但无生命危险,需要手术。 而谢宇重伤昏迷,正在手术。 医院里好多警察,不让外人接触,连亲属都不让进。 凌寒一把夺过电话问情况,杨春说道: “凌寒,我跟怡然妈妈、蓝少阳刚从医院出来,见不到人。据说是怡然爸爸先动的手,后来被反杀了。怡然骨折,是因为主动攻击吴玉芬,吴玉芬不小心把她打骨折的。” 凌寒愣住了,他不相信谢宇会动手杀人,既然医院不让进,那么当务之急是去现场看,帮谢怡然锁定证据,找到继母的漏洞。 当他和季甘霖赶到现场的时候,警察们刚开始勘验现场。 见外人来,有警察叱骂:“无关人员不能进来!” 季甘霖瞪起眼睛骂:“我们俩是公司的负责人,怎么就不能来了?再说,办公室还要上班!” “你们还想继续上班?出了这么大的血案!”那警察冷冷地说。 季甘霖一听,火更大了,竟然比那警察还凶,挥起拳头要动手。凌寒赶紧拉住了他,摇摇头:“师兄,你要不这么冲动怎么会背处分?” 就在这时,杨局长带人赶来,见状便对那警察说:“他们是以前的同事,现在是特勤,让他们进来。” 凌寒也顾不上气恼,环顾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便问老杨:“现场勘查结果出来了么?” 杨局长点点头:“初步讯问秦宇杰和吴玉芬,是谢宇先拿刀砍人的,但秦宇杰力气大,反杀了。后来谢宇还试图还击,秦宇杰用刀的时候失手了,谢宇不光头部受重击,心脏、脾脏也被戳破,性命危在旦夕。” 凌寒倒抽了一口凉气:“不可能啊?是我后妈和姐夫去找的谢怡然,怎么可能谢宇先动手?” 杨局长理解地拍了拍肩膀:“行了,这话在我面前说就够了。你家人听到了怕要气死,说你胳膊肘往外。反杀虽然少见,但的确存在,昆山龙哥案就是反杀的。” 凌寒再次摇摇头:“我还是不能相信。谢宇不可能提前知道我后妈要来,更不可能提前准备刀。除非谢怡然爸每天揣着刀走!有没有可能是我后妈故意通知了他?刺激他来找事?” 杨局长说道:“即便这样,可刀子的确是谢宇拿来的。我知道真相很难让人接受,一切都以警方发布的通告为准。你看也看了,快走吧。” 凌寒恳求地望着老杨:“杨局,再给我一点时间行吗?” 杨局沉吟了一下:“好吧,抓紧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