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当时忙着火并,保镖们车钥匙都没拔下来。 凌寒呼吸急促,却不失冷静地交代谢怡然:“车子发动了,他们听到声音就会赶过来,所以我们逃出去的时间只有五分钟。”凌寒面色紧张但还算镇定,“我在副驾驶,万一他们跟上来我好开枪射击。所以,你来开车,全速前进,可以做到么?” 他盯着谢怡然:“之前我已经报警了,只要开到那条大路上,警察就能来救我们。” 这里根本就没有大路,都是弯弯曲曲的小路,且路况不熟,谢怡然心里只打鼓。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谢怡然明白,只能靠自己了,便郑重点头:“好,我来开车。” 说罢,她顾不上一身的擦伤,一脚油门发动了车子,加足马力逃跑。 听到发动机声音,蓝少阳他们一望,才知道被耍了,带着保镖们原路奔袭,跳上车立即追。 可能是路况不熟,谢怡然开的速度不快,没多久蓝少阳他们驾驶另外两辆车接近了。 凌寒屏住呼吸,对着车胎开枪。可由于车速过快,蓝少阳他们的车又走的是“S”型,凌寒怎么也打不到,费了半天的力气才打爆一个车胎。 可蓝少阳他们也有枪。 二人驾驶的车被打爆胎了,凌寒的胳膊挨了一枪,汩汩地冒出鲜血,谢怡然被迫停了下来。 蓝少阳朝他们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枪上膛的声音咔咔作响: “谢怡然,给我滚出来!否则我立即开枪!” 她的脸苍白得毫无血色,虽然害怕,却镇定地对凌寒说:“你快拖时间!他不会杀我。” 胳膊的剧痛让他无法动弹,凌寒咬着牙撕下衣服,狠命缠住,简单止血。 谢怡然迅速下车,朝蓝少阳回道:“你只要不杀他,我就跟你走。” 蓝少阳端着枪指着她:“你觉得可能么?” 就在他准备开枪的当口,七八辆警车从四面团团围住他们。 “放下武器,放下武器。”警员拿着大喇叭喊。 蓝少阳没想到警察竟然来了,有了一秒钟的恍惚。 趁此机会,凌寒一把抓住谢怡然跑。蓝少阳和保镖头子眼疾手快,蓝少阳抓着谢怡然,保镖头子抓住了凌寒。 警长对着保镖头子喊:“再这么折腾,我直接给你妈打电话!”警长似乎很了解保镖头子的底细:“你妈辛辛苦苦抚养你们三个孩子,难道到老,她还得给你收尸?” 保镖头子无力地垂下手,抵在凌寒太阳穴上的枪也应声而落,他歉意地朝警长说:“我投降。”其余六个保镖也理解束手就擒。 蓝少阳默默地看着手下的人倒戈,脸上是极度愤怒的表情。 趁蓝少阳没反应过来,凌寒捡起枪,“砰砰”朝蓝少阳开了两枪。 谢怡然发出“啊”的尖叫声,蓝少阳的身体猝然倒下。 他的嗓子里发出一阵呜咽声,谢怡然极度惊恐捂着耳朵,好歹定了神,身体却颤抖得不成样子。 凌寒上去,揽着她的肩膀安慰:“没事了,没事了。已经安全了。” 可蓝少阳没死,还发出含混的呜咽声,凌寒只好走了上去。 他在承受极大的痛苦,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呜咽。 他盯着谢怡然,将握着的右手摊开,手上写着几个字:“财产都留你了。养大孩子,我爱你。” 凌寒万万没想到临死之前,蓝少阳竟然想的是谢怡然的孩子,他心中五味杂陈。谢怡然说得对,蓝少阳虽然坏,但却从来没想过伤害她。 自己打死他,虽然是正当防卫,但也存了私心。 蓝少阳闭上眼睛,停止了呼吸,赶来的医护人员摇了摇头,就要将他的尸体抬走。 谢怡然发现凌寒的表情不对,没有如释重负的轻松,反而更加沉重。 “怎么了?”谢怡然不解地问。 凌寒本想隐瞒,却改变了主意,她该知道这件事:“他右手上有遗言。” 她鼓足勇气,大着胆子走近蓝少阳,翻开手掌,看到了那一行字。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难以置信,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一滴泪水从眼角滑下,她费了很大的劲儿才保持平静:“走吧。” 凌寒说不出什么感觉,于公于私他都恨透了蓝少阳,可他似乎又不恨了,很难形容这种感觉。他百感交集,摇了摇头:“蓝少阳,你本不必如此。” 一个医护看着凌寒叫道:“这有人的胳膊中弹了。” 又看了看谢怡然:“这位女士全身都有擦伤。” 在医护的帮助下,两人坐上了救护车呼啸而去。 医院里,医生对凌寒实施了紧急手术,顺利取出子弹,他胳膊保住了。 谢怡然都是皮外伤,处理完了,只观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护士将凌寒从手术室推出来,谢怡然在门口等着。 “手术顺利么?”谢怡然一脸担忧。 “还好,子弹取出来了。”护士交代:“麻药没散,不要给病人喝水,保持平躺。” 凌寒怕她担心,挤出一丝笑容:“没事,生死之外都是擦伤。” 谢怡然被他逗笑了,擦擦眼泪:“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 凌寒只问了一句:“我们能回到过去吗?” 谢怡然顿了下,狠狠地点了点头。 凌寒松了口:“我怕你又像蜗牛一样缩回去了。” “不会的。”谢怡然说道,“你万里迢迢来救我。他们还为我失去生命。这都是我欠的债。” * 谢怡然赶忙给母亲打了电话:“妈,我平安了。” 梁敏叫声“阿弥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