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月子的袁楚妍将家里弄得鸡飞狗跳。刚生下来的毛毛在温箱里住了一周，接回家去了，方石泉的噩梦开始了。 由于早产，请的月嫂没法到位，虽然也有佣人，但人家不会带孩子不会照顾产妇，就全指望方石泉了，方石泉不得已亲自伺候袁楚妍。可伺候产妇还勉强，再加上一个婴儿，他根本吃不消。 白天还要上班，晚上回家后夜间却睡不成觉。袁楚妍说身体没恢复，让他睡在旁边，孩子一哭闹就把他踢醒，让他喂奶粉。刚开始他不习惯夜间起来，孩子哭的时间稍微长一点儿，袁楚妍就烦躁地破口大骂。 他睡眼惺忪地起来，顶着瞌睡忙着冲奶粉、换尿布，好不容易孩子喝完奶忙着拍嗝，把孩子给哄睡着了。可做完这一切，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旁边袁楚妍呼呼大睡，他心里异常憋屈，前妻生亲生儿女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照顾过。 如今为了别人的孩子这样累，凭什么？要不是惦记着吴玉芬的承诺，那个唾手可得的副总职位，他真想掉头走。 他心里憋屈，愈加心疼可怜起前妻来。再加上这几天晚上睡不好，白天还有很多事。本来该跟凌寒打电话说摩天大楼项目，竟然也忘记了。 * 第二天，吴玉芬一上班就找方石泉敲定云翔合同的事儿。 “方石泉，昨天你都表态今天截止了，可为什么合同还不签字？”吴玉芬责问道，“人家还有很多候选公司，不会再等我们了。” 方石泉突然想起来，自己竟然忘记问袁楚风。可昨天亲口答应今天必须给签字了。 他嗫喏道： “袁楚风说了，一则利润太低，前期还需要压大量资金，二则他不看好云翔公司。” 吴玉芬骂道：“张口闭口袁楚风？你脑子有包吗？云翔在港股上市十六年了，那么大的公司，好几个城市的地标都是他们建的，会有问题？袁楚风不看好？他以为他是谁啊？私生子！” 方石泉唯唯诺诺地说：“可，他毕竟是副总，业务部都得听他的。” 吴玉芬冷笑：“别做梦了。你马上就要取代他了，你也该拿出点儿范儿来。这样吧，他这几天出差，正好是架空他的机会。咱们赶快把合同定了，我来代替他签字。” “那出事了追责怎么办？”方石泉谨慎地问。 吴玉芬笃定地说：“出你个头？云翔这种量级公司怎么会出事？” * “跟云翔的合同怎么回事？叫方石泉过来！”凌寒气愤地吩咐小助理。 之前，董事会同意凌寒接手袁楚妍负责的业务部，但吴玉芬却安排方石泉升任业务部总监。这样做，明显是吴玉芬想让方石泉牵制凌寒。 凌寒并未多计较。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那就是去云翔总部所在的市，探查云翔的真实情况。 他回来后，就发现公司竟然和云翔签了摩天大楼合同，合同根本没经他同意。 这业务他测算过，也算有利可图，关键是云翔是地产界的明星，拿地无数，储备的更多，要上马的项目多，跟他们合作以后就不愁项目做。 但他听说有供应商在忙着给云翔申请破产，就明白云翔可能资金链出问题了。由于兹事体大，他没有断然拒绝签字，就打算亲自去往云翔总部打探后再做决定。 走之前，他交代方石泉拖住时间，等他回来再决定是否签合同。 可没想到自己才去了三天，回来就发现合同已经签字了。上面有方石泉的签名，还有吴玉芬代替他的签名，他只好让方石泉过来问话。 “方总监，解释一下，我让你拖时间的，为什么偏在我出差的时候把合同给签了？”凌寒发难道。 方石泉的表情尴尬，但仍然解释道：“云翔是优质客户，人家催得很急，这项目又是炙手可热的，错过实在太可惜。” 凌寒冷笑：“你倒是对云翔挺有信心哈，可云翔要破产了你知道吗？” “什么？”方石泉反问，“为什么啊？” “大势不好，他们欠供应商巨额货款和承包费用，已经资不抵债了，没看人家都替他们申请破产了么。” “这我知道。可前阵子公司已经发布澄清了，说资产大于负债，公司运营情况良好。再说，云翔是地产行业十佳啊。他们在那么多地方都建过高楼，总部也气派得很。怎么会破产？” “我这次出差就是摸底的。什么经营良好，都是烟幕弹。云翔已经不行了，强撑而已。” 凌寒目光很冷，逼视着方石泉，“这个项目真的做，不仅赚不到钱，还要把公司拖入深渊。毕竟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尾款要验收后才付。到时候云翔搞不好都不在了。我们找谁要钱去？” 方石泉一愣，结巴起来：“这，这，可，可……”合同是吴玉芬逼他签字的，目的是拿下项目向凌寒发难。他知道凌寒明确拒绝，可又不得不签字。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怎么办啊？这合同以生效了，上面有吴总的签字。她，她也让我签字的。” 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凌寒气地砸了水杯。 吴玉芬处处恶心他，陷害他，如今还嫌不够，让下属架空他。这业务分明是自己负责的，她来签字算怎么回事？ 如今，要想让这个项目下马，只有往上找了。 他拿着合同去找了父亲，还带了一沓子云翔的资料： “爸，我出差之前希望拒绝的合同，出差之后，业务部总监居然签字了，上面还有吴总的签名。” “什么合同？”袁镇国问道。 “跟云翔签得摩天大楼的合同。这合同不仅赚不到钱，还会将腾宇拖进泥沼里，我为此专门出差调研过了，云翔已经快不行了。”凌寒解释道，“爸，如今只有违约了。” 吴玉芬风风火火地闯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