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书欲言又止,足足跑了三趟才把书抱完。
秦离看着百岁离开,忍不住笑出声。
这孩子,真好打发。
秦离早就不修仙了。
毕竟,他只是一个筑基。
他推开了窗,看着在院子里搬着书的百岁。
在这死寂的谷中,她的到来,好像添了一笔活力的色彩。
秦离在想,等百岁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不怀疑他的实力时,他打算找一些合欢术的书给她。
这时,紫晨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声音虚弱地问:“尊上,好像很喜欢百岁?”
紫晨不懂。
很多年前,紫晨也想拜秦离为师的时候,他说,他不会收徒。
为什么一个药人,他却可以收为徒弟?
甚至会看着百岁痴痴发笑。
秦离一改平时纨绔的面容,周身散发着紫色的浊气,他缓缓转身看着紫晨:“为了谪芳而已。”
为了谪芳,收百岁为徒。
为了谪芳,只留百岁一人。
紫晨冷冷一笑:“尊上,当你为一个人心软了两次时,那个人,就成了你的软肋。只怕尊上为了什么,连自己都不清楚。”
言尽,紫晨转身,蹒跚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如果圣女还在,她定是不想看到尊上这般的自欺欺人。”
荆棘城
官赭月待了几日,经此一事,仙门中人多来巴结。
虽有回绝,但架不住官如意在这里住下,他负责玄衍宗的外交,每天会见各门各派的掌门。
有意思的是,官如意和官赭月站在一起,根本看不出叔侄。
他们都是一张二十几岁的脸和身影,就连气质都差不多,贵气端庄,沉稳内敛。
一举一动,都是宗门大派的风范。
唯一不同之处,大概是官如意更有礼貌些。
官赭月困为不外交的缘故,话少,冷场,高兴接一句,不高兴就不搭理。
官如意接见完了各门派的人,便又给官赭月置办了一些财宝。
临别之际,官如意相送,欲言又止:“叔父,您体内的秘火,我已听秦离说了。”
坐在马车里的官赭月面不改色,他瞧着官如意,想听听他接下来还想说什么?
是要代他父亲,把官赭月逐出玄衍宗,还是把他架回去封印起来?
官如意知道,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但也是极其危险的事。
倘若一直压抑,恐怕走火入魔。
“你有话直说。”看着欲言又止的官如意,官赭月倒是坦然。
官如意再上前一步,声音也压小了许多。
他说:“叔父母族的圣女,兴许可以化解秘火,不如...与芳州联姻。”
论身份,芳州的圣女完全配得上官赭月。
官赭月冷嗤,手一挥,便将马车的门合上。
丢下官如意站在一旁,直接离去。
这就是鼎鼎有名的谪芳君。
叛逆。
官如意还是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
打算去一趟芳州,给官赭月订一门亲事。
在去芳州之前。
官如意顺道去了一趟落云谷,看看药人是不是在努力解毒。
当日可是他力保秦离把人带走的。
万一无法解毒,往后恐会生变,引起大乱。
官如意来到落云谷,满地的紫色星辰花梦幻美丽。
他直奔东栏殿。
守谷的紫少衣少年刚要去通报秦离的时候,却被官如意拦住:“我随便看看就走。”
其实就是想偷偷地看秦离有没有好好教人,药人有没有认真学。
官如意出现在落云谷的时候,秦离就通过玄镜发现了。
他冷笑一声。
原来是想来监视他。
秦离挥散玄镜,起身来到前殿。
百岁趴在桌上,拿着笔在学字。
说起这个,秦离头疼。
百岁不识字,甩给她的秘籍她一个字也没看懂。
所以现在,秦离是从零教导百岁。
秦离看着百岁写得又大又没规矩的字,叹了口气。
他站在了百岁的身旁,握住了她的手,在纸上重轻起笔。
百岁整个人都僵硬的像根木头。
“师,师尊。”
秦离轻轻地嗯了一声:“专注。写字是有框架的,不能乱来。”
官如意推开门。
映入眼中的画面,就是这么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