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夫人那里回来以后,卫云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心中憋了许久的气终于撒了出来。
“红莲,”她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手腕,“改日你再教我一些其他的招式。”
看来这招式还是相当有用处的,想起方才王氏和卫婉儿脸上难看的神色卫云心里就十分的舒畅。
“好的小姐。”红莲脆生生的应道,红樱则在一旁帮卫云捏揉手腕。
卫云坐在桌边有些漫不经心的想着事情的发展,现在刺客这件事情是由皇帝沈礼亲自掌控的,至于什么时候会出结果,不是自己能知道的。
而司谨言带自己看的那个“秘密”,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
如果月贵妃真的和那群人有关系,那么不单单是沈礼,整个王朝都会有危险,到时候……
“算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卫云摇了摇头,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查清楚母亲的死因后,脱离卫府好好的活下去,至于是不是变天,与自己何干?
她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望着窗外,现在已经快下旬了,算算日子,她的弟弟阿景也应该回来了。
当初京城的百姓们只是隐隐约约听说卫野有了一个女儿,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甄氏产下的也是龙凤胎。
当时甄氏不受宠,卫野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去了王氏的身边,再加上卫景从小体弱多病,卫野觉得晦气,便把他送出了卫府,一直养在甄氏母家。
这段时间他一直停留在药谷,而卫野将他叫回来,为的也是药谷背后的势力。
不管怎样,只要自己的弟弟能回到身边,她就知足了。
前世自己知道这一切时已经进了皇宫,后来甚至利用他在药谷所学的本事,为沈岐干尽坏事。
现在想来,只余下了满腹的后悔。
*
司府。
司谨言满面春风的走了进去,刚一进门就碰上了正在院中练功的司寿武,他连忙收起了得意的神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
“孩儿见过父亲。”
司寿武收起了手中挥舞的佩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父亲?这段时间连你的影子都看不到,去了何处?”
“有很多事情需要忙。”
比如忙着观察她的喜好。
“很多事情需要忙?”
司寿武的眼神落在了司谨言受伤的手臂上,抬手指了指。
“这就是你忙完以后的结果吗?进宫一趟伤了一只手臂,而且还这么开心?”
司瑾言尴尬的笑了笑,把自己的手臂往后缩了一下。
“这只是一个意外。”
当时他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虽说卫婉儿十分不讨喜,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而无动于衷。
“其实以孩儿自己的武功本可以躲开的,但那样一来皇上势必会对我们司府产生怀疑,圣上本来就不喜欢您,我可不想让您去大牢。”
司寿武眼神闪过一丝无奈:“圣上为人谨慎,我们做臣子的,风头绝对不能盖过圣上,而且为父已经被怀疑了。”
“什么?”
“你随我来。”
司寿武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司谨言听了以后心里一沉,迈开脚步,急匆匆的跟了进去。
“南方的夜城发大水了,我之前驻守在那里的一个下属偷偷派人报信来告诉我的,现在朝廷已经封锁了消息,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可是这件事情掩盖不了多久。”
司寿武示意司瑾言坐在了桌边。
现在发大水?司谨言拍了一下桌子,猛的站了起来。
他看过卫云给自己的册子,上面写的发水时间明明是在明年的这个时候,为什么突然间提前?
“你如此激动却是为何?”司寿武狐疑的望了望司瑾言,继续说了下去。
“用不了多久,朝廷便会宣布此次去治水的人选,我们司府这一次是逃不掉了。”司寿武摇头叹气道。
他之前已经厌倦了朝廷中的斗争,基本上不怎么过问政事,可是势力摆在那里,总是有不少的人不想放过他。
再加之有人在皇帝身边不断进谗言,以沈礼多疑的性格,此时唯有将司府之人远远的支离京城,才能够安心。
“治水要多久?我让陈山跟着你,不,我同您一起去。”司谨言紧张道。
“少则二十天多则数月,而且你不能同我一起去。”司寿武拍了拍司谨言的肩膀。
“圣上有意让你一起查刺客的事情,并且要时时汇报。”
司谨言身体一颤,让自己查刺客的事情?还要时时汇报?这不就是把自己留在京城当人质吗?
难道,卫府要给卫云卫婉儿姐妹提亲一事,已经传到宫里了?
“那您……”
“放心,你留在这里也好,免得圣上疑心。”
“父亲,”司谨言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圣上如此不信任我们司府,您就不觉得委屈吗?”
“委屈?”司寿武脸上一阵骄傲,“我效忠的不是当朝圣上,我效忠的永远是黎民百姓。”
水灾这件事情渐渐开始有了传言,有人说有大量的灾民在往京城方向走,却被拦在了附近的幽城无法离开,而大半个夜城都成了泽国。
皇宫内。
“皇上,民间已经开始有传言了,臣以为此时应该尽早解决。”卫野拱手道。
“那以卫尚书的意思,朕该派谁前去呢?”沈礼抬眼看了一下卫野,最后的眼神却落在了一边的司寿武身上。
此时的司寿武正低着头一言不发,对于周围大臣们的议论也充耳不闻,满脑子都是司谨言之前嘱咐他要小心的话。
按他的说法自己此次去夜城恐遭遇不测,可是他又怎么知道的?而且最近他行为举止很奇怪,难道说那件事……
“大人,大人……”小太监小声喊着发呆的司寿武,“皇上在问您话呢!”
他一抬头,就看到了沈礼铁青的脸色。
“臣罪该万死,”他连忙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