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过去,几个村民小跑到警察身边,指着那栋二层小楼说着什么。 应该就是听到王家兄弟惨叫报警的村民们了。 警察们持枪小心翼翼地进入小楼,不多时他们便一脸凝重地出来了。 为首的警官拨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和同事们一起拉起了警戒线,这会儿附近的村民们都被惊动,全都好奇地过来探看。 【花花,现在人太多警察叔叔很忙,等他们勘察完现场你再过去。】 【对,人太多了,被踩到就不好了。】 花花也觉得人太多了,她都看不见警察叔叔的腿了。 刚想蹲下小身子歇一歇,忽然看到人群中一个带着白色高帽子,上书‘一生见财’四个大字。 那奇怪的男人拉着一条锁链就从挤挤挨挨的人群中走了出来。身后锁链锁着的正是浑浑噩噩,被烧成黑炭的王家兄弟。 三人就那样从人群的身体中穿过去,周围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 花花从那一身白的男人身上远远的就感受到了毛骨悚然的压迫感,赶紧缩回草丛里钻进妈妈的怀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紧张兮兮地看着越走越近的三人。 【啊啊啊啊是白无常大人啊!这气势,好惊悚可又忍不住想看。为啥瞅不清脸呢?】 【来人呐,快点配一首阴间乐曲助助兴。】 【有感觉了,我不敢上厕所了,呜呜呜突然想要一个男朋友了。】 【花花不要怕,白无常大人只管死人的事,你不会有事哒。】 那股阴冷的气息越靠越近,视线里出现一双白靴时,花花耳朵往后撇,用爪子捂住了眼睛。 白无常低头看眼草丛中瑟瑟发抖的小黑猫,微微一扬眉,脚尖一转从旁边绕了过去。 感觉到白无常走远了,花花放下小爪子,四周已经没有白无常和王家兄弟的背影了。 危险可怕的气息不见了,花花又生龙活虎起来,直立着朝人群看去,更多的警车和轿车从道路的尽头行驶而来。 下车的警员们驱赶着围观的村民,扛着摄像机的记者随机采访村民做着紧急报道,走远了点的村民便又围在记者身边看热闹去了。 花花还在等待时机,直到忽地看到一个身材挺拔高大的警员下车瞳骤然放大。 在她眼里,那人宛如包裹在耀眼的金光下,在光线不明亮的夜晚就像一个发光体,花花一眼就被他吸引了。 她立刻忘了先前观众们的嘱咐,哒哒哒就冲了过去。 看不见金光的观众们着急呼喊。 【花花你干嘛去啊!没不是时候呐!】 花花不听不听,她灵活地躲过人类晃动行走的双腿,左右腾挪间大眼睛到处寻找那抹金光,好在目标明显,她跑的更带劲了。 潘正谊随意靠在警车上,两条大长腿往那一摆,拦了不少路,也没人敢说啥,不敢招惹一脸不耐烦的队长。 潘正谊打着哈欠,他原本都躺床上去了,结果挨着枕头还没两分钟又被一个电话吵醒了。 几天没好好睡觉,他现在火气正大着呢,看了看小警员递过来的录像机,上百个视频随便点开一个,那触目惊心的画面让人生理不适,没看两眼他就关了视频,更是火冒三丈。 “这什么?” “死者的录像机里的东西。” 小警员见他不看了,立刻汇报这次案件的情况。 “死者是两兄弟,老大王虎彪33岁,有家暴史,四年前老婆受不了就跑了。老二叫王保全,30岁,单身未婚。村民说两兄弟都是好吃懒做的,爹娘也早早去了,小时候被叔叔养大,但是叔叔婶婶一直虐待他们,后来两兄弟十几岁就出去混了,再回来就成了村里人见人嫌的流氓。” 旁边记者那边正好在采访一个大妈,大妈声音洪亮,对着摄像机神情激动地哇啦哇啦讲起死者的往事。 “那两兄弟就不是个东西,前几年俺们还看到那小王调戏大闺女呢,要不是被人看见那闺女就完了。” “这两年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营生,赚了好些钱,都能盖小楼了。平日里两人关在屋里不出门就有大老板上门,俺们想上门问问都被骂走了,村里的娃子说能听到屋里猫叫,大伙也没当回事,咋能想到这两畜生居然躲窝里虐猫呢,造孽哟。” 村民们刚才也看到警察们搬出来的铁笼子了,里面十几只猫奄奄一息地躺着,更有住在附近的人看到不少猫疯跑出来的场面,这会儿都说上两句,绘声绘色讲了之前猫咪出逃事件。 上了岁数的老人开口:“这是遭了报应了,俺们老一辈都知道猫有灵性,不能虐杀。” 潘正谊听了几句,讥讽道:“两个畜生,死得其所。” 小警员假装没听见,这位队长年纪轻轻就屡破大案,是市里警队的骄傲,可为人却桀骜不驯没有正常警察的严谨,面对看不过眼的事总是和局长叫板。 这次的案件本来是轮不到他这样的大佬来的,可上个星期他因为不满法官对一个被轮jian女人的判案而当场打了司法人员,于是被降职来了他们这小县城。 没人搭话,潘正谊注意力从记者那边移开,又问:“死因是什么?” “死者致命伤是火烧,可死者一人断臂,看切面是生生扯下来的,这不是自己能造成的,现场只有两人的指纹和猫咪的脚印,无法查证凶手。” 潘正谊点点头,案件性质很恶劣,但他不像以往那般急着查凶手,这种人渣死有余辜,为他们找真凶真是浪费他时间,可干了这一行有些事也不能由着自己了。 他抬脚准备亲自进去看看现场,忽然感觉脚边有东西拉扯,低头一看,一只圆滚滚,只有他手掌大的小黑猫正仰着小脑袋望着他。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