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婠南回道:“我现在开始好奇了。”
黑夜寂静,白雪无声。
李婠南从袖中拿出那份抄录司寇星野手书的内容递给宇文奚,宇文奚打开,全篇大略扫了一遍,说道:“多了。”
李婠南:“?”
宇文奚将手书内容页对着李婠南,指着落款的地方的一个小标识。
“这是多余的,殿下不应该也一并复制抄录上,正是因为有这个,才没有黎人会为殿下解译。”
李婠南了然,但仍旧不解。
“都朝的皇族乃是黎人出身,黎人基数不多,但在都朝地位极高,不过纯血统黎人很少会离开传统黎人部落生活,相比皇族,黎人更信奉黎人族的族长和大祭司。所以当年都朝路氏皇后快要生产还要去传统黎人部落,只为接受大祭司的祝福礼。而这个符号,是大祭司专用。”
说到此处李婠南便明白了,没有一个黎人会背弃黎人大祭司,为拿着有大祭司专属符号的不明手书解译。
“你能解译?”
宇文奚笑答:“我又不是黎人,还要管他什么大祭司。”
宇文奚准备开口解译,最后又向李婠南再确认一遍:“殿下确定可以完成我的要求?”
“需要我为你立个字据吗?”
宇文奚也不知道她这是讽刺还是真心话,但也算放心下来,知她会信守承诺,便开始逐句解译。
思母亲安
儿于崇德元年初回安和,安和长夜漫,怜母不还家。
安和草木深浅浅,我与母亲不得见。
儿尚安好,得之所盛,母若在,不必挂心。我思我想,定会奋力前行,得达所愿。
安和旧人也相见,且亦随心。
七月七日,小妹及笄,满城烟花,换衣绾发,儿能弥补不过千百之一二,盼她梦星辰,岫岫长安。
凛然月升,双咬响声,血影见身,不得长生。
簪花会宴,赠花还花,我心谦谦;思慕有言,言之不误,我心欠欠。
我见皇城星,又见心上月,可怜星而不旧时,旧时人儿无新月。
前路且长且短,知母在护佑,儿亦然无惧。
只望小妹,长命百岁。
“问母亲安好。崇德元年儿子初次来到安和,安和城长夜漫漫,可怜儿子想念母亲但不能及时回家相见。儿子现在很好,母亲若是在身边能够看见,定然不会忧心。我定会极力达成目的。和在安和城的旧人也会面过了,旧人心志依然。”
“七月七日的时候小妹及笄,我为她放了满城的烟花,为她换衣绾发,但这些事情轻微,比起我亏欠她的,甚至都不算弥补到千百分之一,希望她日夜好梦,像珍宝岫玉般被重视,长安喜乐。”
只听开端,李婠南便有不解。此手书明显是以写给母亲的视角来落笔的,初闻像是司寇星野写给路氏皇后的,说他初来安和,如何如何。但细细想来,他不日就要回都朝了,何故要为路氏皇后写一封带不回去给她的手书呢。
他手书中所写的安和旧人是冷宫里的老嬷嬷和老国师?
前话还没来得及细细思索,而后李婠南才真被接下来的内容所扰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