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几斤几两。且不说你们两魂惧在时都不能奈我何,如今只是个单薄的阳魂,也妄想反抗。”
不料,话音未毕,白衣男子手中的珠子霎时裂开了好几道缝,咔咔声响过后,那珠子便化作了齑粉。
他顿时恼羞成怒,狠狠将那些残粉洒在地上,咕哝道:“这回怎么又不成了……”
白川眼看着他走远,才敢从茂密的树枝中露出半个脑袋,地上的残粉已被风吹散,仿佛将她方才的见闻也一并吹走了。
乱作一团的思绪裹着她有些疲累的身躯,挟她继续往七星剑飘去。
再入那扇大门,她又等了许久,耳畔似乎还是那些凄厉的惨叫,她有些恍惚地飘荡在半空,由着风将自己吹走。
她这才发现,这所谓的七星剑宅子除了大门略有些奇怪之外,里头的陈设布置都十分古朴自然,简单随性,怎么看怎么不像个杀人如麻的组织所在。
她在宅子上上下下搜了个遍,居然连谢玄的头发丝也没见着,她颇有些疑惑地望着手臂,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
再抬眸,她的目光恰好同雕花窗棂处一双艳丽的眸子撞在一处,她望着此人的眉眼怔愣了片刻,心头忽的警铃大作。
不好了,这世上,除了谢玄,居然还有人能见到她。
不及多思,她毫不犹豫地转过身,说走就走,慌乱之间还带倒了门口的一株摇钱树。
哐当声后,她听见一句轻得不能再轻的呼唤。
“白川。”
她蓦地停住脚下的动作,半信半疑地回过头来,目光忍不住在那个离开窗户行往门边的身影上打量起来。
“喂!你干什么呢!”有人破口大骂。
白川的目光先落在他交叠的步伐中,被靴子带起的衣角飘扬,劲瘦的腰身被布带子紧紧扎着,他披着件有些抽丝的外裳,最后露出一张叫她觉得熟悉又陌生的脸来。
“你,你是谢玄?”白川离得近了些,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目光描摹着他的五官。
那人轻轻地点了点头,而后熟稔地回过头,声音还有些虚弱:“无事,风吹倒了花盆。”
里间又有人骂了一句。
他这才定定地望着秦昭,目光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来:“我醒来,就不见你,还以为……”
白川接话:“你以为我走了?”
谢玄轻轻点点头,下垂的眼角又往上飞了飞:“怎么,我如今的模样很丑吗?”
白川摆摆手:“倒也不丑,只是不如从前看得习惯。”她往门边上靠了靠,离谢玄更近了一些。
谢玄的手指忍不住蜷起来,下意识地摩挲起衣袖,将想开口说话,脸颊却被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捏了起来。
眼前是一团莹白的光,谢玄可以窥见她五官的大致轮廓,却始终瞧不清,她脸上好像蒙了层厚厚的雾,狂风也吹不散。
脸上更凉了,谢玄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你这□□也太真了!”白川语气里带着几分惊奇,不等谢玄阻拦,她便熟门熟路地摸到了他耳后去,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摩擦着。
“怎么连面皮的边界也碰不着。”
谢玄只觉得痒得厉害,他喉头动了动,立时抬手一把将白川不安分的手指扒了下来。
“不是易容术,他们给我喂了药。”
“啊?”白川一愣,“那你还能变回来的,还是原先的模样看着顺眼一些。”
谢玄摇摇头,原本苍白的脸颊此刻已满是红晕:“我也不知。”
白川还想问两句,身体却忽然被撞开,她气鼓鼓地抬眼望去,才发现是昨晚两人中的一个。
似乎叫祝十一。
“还是这破毛病,一整天的自言自语。”祝十一低声咕哝了两句,面色不善道,“喂,说你呢,快进来,养病这么久,你的份儿还堆着,快去把人杀了。”
白川闻言,眼里有些错愕。
这就要去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