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许这东西可以称为‘静子矩阵(仪,或器)’,它是由四个静子释放端构成的正等边二维虚面和静子存储器及引力场发生器等组合而成的怪物。 怪物问世的这一天,阿达公司向教授发来贺电,冯?布南教授等一众科学家纷纷对赫连教授表示庆贺…… 机器启动,四个端子织出一个虚无的矩形幕: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可见光发出,没有力场扰动,没有想像中出现一块矩形黑幕,不可见,不透视。在场的人唯一能够用语言描述就是:眼中所看到的,只有一块巴掌大的矩形虚无——看不到其中的黑暗,看不到其中的光明,什么也看不到。而这一块巴掌大的矩形,其边框却是由无数颗‘死’了的质子组构而成。通过引力场成像技术并利用磁场扰动目标源切面数据,最终由全运算模型进行模拟显示,人们仍只能看到一个由单静子标准排列组构而成的方框;而这个矩形区域的‘厚度’,只能视其为等同于一个静子的厚度——这种认知已是科学家们努力的极限。 矩幕似乎具有无穷的吸引力,所有人都移不开眼睛,以为随时会有颠覆人类认知总和的奇迹发生。 全息全景画面上显示,所有矩幕附近一定范围内的微观运行个体或单位强互作用系统(如原子),都在对矩幕进行排斥(或包括逃逸行为),除外的一切微观系统不被引力场影响运行轨迹或不受磁场扰动影响运行轨迹的(如空间内微粒),许多‘自投罗网’撞入矩幕而就此消失。 人们从全景画面上收回视线,转而看向矩幕,不知该作何感想? ……假如一只蚊子撞入矩幕,会怎样呢? 而站在赫连教授一旁的冯?布南教授首先想到的却是拿高能激光轰击它! 而当冯?布南教授拿高能激光轰击矩幕见诸世界所有媒体头条新闻时段时,阿尔法?达卡公司对外宣布的新闻标题只有四个字——祁马奇迹!那时侯孝义正在回家的路上,他的学生发来视讯,要他看新闻。 驾车回实验室的途中,侯孝义满脑子都是儿子眼角的恨光。他没来得及看新闻车子已经到了家门口。从大长腿切换到新闻时,正在播放阿达的一箭千星…… 屏幕上,冯?布南教授把墨镜卡在眼睛上,向身后对全世界打了个请看的手势。画面就切换到激光轰击矩幕的一幕。世界看得清楚,那超高能激光发生器设备正是阿尔法?达卡摧毁高轨靶卫星的激光武器的最后验收实验型号。 什么也没发生,光束打在矩幕上,就像到达终点;仿佛时间就静止在那里,也走到了尽头…… 这就是让世界瞠目屏息的祁马奇迹…… 实验室里只有赫连教授和他的得意弟子。他只是有很多话要对徒弟说。他原本并非是想说什么垃圾不垃圾的无聊东西,然而当他一脸沮丧地看着侯孝义,却从徒弟的眼里看到的只有痛苦和茫然。 面对眼前似乎并不存在的矩幕,赫连祁马声音空洞地对一旁的侯孝义说:“我唯一还想知道就是……,我是谁?” 他抬起手臂,将未能完全伸直的食指探向矩幕。 指尖触到矩幕,什么也没发生……没有侯孝义臆想中的涟漪,也没有赫连教授以为的肢体上的任何感受——什么感觉也没有。 半截食指没入矩幕就不见了。赫连祁马忽然对那看不见的半截食指经历了什么感到好奇,撤回手时,两双眼睛瞪住后半截食指上的那一个平滑的、白中有红的切面……迟钝的骨肉断面似乎忽然想到要抽动一下,于是便抽动了一下,就有鲜红的血液从断面的细孔中冒出来。 侯孝义几乎出于本能地就要把手伸向矩幕,才后知后觉自己这是想要把老师的断指给捡回来。 疼痛发作,赫连祁马似浑然不觉,皱眉苦思,不得解脱。等他回过神来,不料正在去医院的路上,徒弟驾车不语,他抬起缠满纱布的右手,残缺的食指把纱布洇成血红…… 赫连教授进了医院,再没能出来。 就在当夜,侯孝义一进家门的大约时刻,教授死在病床上,而他原本是要自行离开。 侯孝义一进家门就被人击晕了…… 侯晓峰从烟雾缭绕的屏幕上收回视线,又要了一杯酒,今天多喝了一杯。电视上的飞船隶属阿尔法?达卡下辖康?马航空公司的第三空间特勤部某编号特勤小组,而他的两个朋友都在索联?霍普的索联?迪亚航空卖命。目前为止只有阿达和索联两家有能力做轨道保洁,属于‘两家独大’。其外,两家的实力更体现在月球和火星的探索和开发上:阿达在月球有一个独立的科研基地,另外三个科研基地是其与另外六家科技公司联合组建;索联私属的月球基地规模上比阿达稍逊,但其与其它十八家科技公司共同组建的科研基地有六座:四座在面地侧,两座在背地侧(也就是术语中的月之阴暗面),而阿达们的唯一一处背地侧联合基地则建在了月球最深一座环形山的中心(他们更愿意称其为月洞,很诡异的一个撞击坑,科学家们甚至不敢肯定是某种天体砸出来的,更容易的解释是:这个黑魆魆的大坑更像是谁用一根足够粗长坚硬的棍子捅出来的,如同一个圆形天坑——只可惜,在这上面瞎掰扯,毫无意义)。 饮尽杯底酒,侯晓峰微染熏意,思维和肢体并不如何受影响,只是微感上头。酒馆带裂纹的玻璃推拉门被推开(或者粗鲁地推开),侯晓峰惊奇那两扇裂了腰的玻璃门居然没被撞破。 进来四个人,其中一个穿着复古装,模仿上个世纪的电影里的西部牛仔,可惜是个嘴上没毛儿的年青人。侯晓峰起身离开,擦身处牛仔酷酷地摘下卷边帽,随意伸手扣住他的上臂,面向吧台也不转脸,“请老子喝一杯”,其余三人正挡在侯晓峰正面。 侯晓峰不加理会,欲往前走,却没有挣脱那人的手。他并非愿意得罪这些人,他只想离开。那人比侯晓峰高出半个头,身强体壮,手劲儿不小。侯晓峰再往前一步,那人手上加重力道,眼就斜下来:“还要老子再说一遍?” 然后侯晓峰踉踉跄跄被拖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