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孙揍的白明川!”黄威廉咬牙切齿,两腮肌肉拉丝。 这一句,声音极低又模糊,全智能系统并未分辨出他要表达什么,队员们根本听不见,没人听得见。 白明川放下手上的文件,摘掉眼镜开始揉太阳穴,忽然耳根发热。老白鼻中叹气,苦笑出声,骂道:“这个熊东西!又在背地里骂老子了!” 不料‘熊东西’突然出现在办公桌前,“你个老东西,骂谁!” “骂你!” “骂人如骂己,末了骂自己!” “老子就是骂自己,行了吧!” 忽然背后涌进来四五个青年,非瓜即枣。 “老家伙,先前说好的让我去,怎么又变卦!”枣A语气相当不满,意带几分怨气。 枣B眼中几分幸灾乐祸,“你那熊样儿!去了还不得出‘外交问题’!”转脸又对老白抱怨着咉咉道:“爹,‘俺’亲爹!叫我去吧!从今往后您就是俺亲爹!” 瓜:“好亲爹!” 瓜:“爷爷!” 枣:“亲爷爷!” 枣:“王叔!” “……” “都给老子滚出去!”白明川约摸便宜占得差不多了,一声怒喝最后再捞一把,心中比较畅意。 歪瓜咧枣忿忿而散,门外响起“老龟孙”一片。 ‘老龟孙’站起来拿眼斜黄威廉,“别怪老子没想着你!今天这趟可是美差!” 黄威廉翻了个内容丰富的白眼,嘴皮子无声扇动,“你个老龟孙能屙出鲜屎儿?!” 但这次,他错怪老白了。 听说老白临时从某部借调来一位鸟类学家——女,‘枣’间流传脸盘儿身材都不赖! 先前老白抠算着黄威廉出外差不一定赶得回来,暂先安排其他人去接机;老白通讯器里也不说是什么任务,只说要紧得很,一遍遍催得急,说哪怕你小子亲爹死了也先给老子晾着! 黄威廉亲爹那把不知埋在荒山野岭何处的是否还存不存在的骨灰也不幸中枪。他感到事态严重,想到亲爹死了也就万事休矣,还得以活人为重,一路骂着“你个老龟孙就是俺亲爹!”也不知是赚了还是折了,反正有多快来多快。 不曾想这老东西十万火急劳师动将的,居然是叫老子去接人! 不过,好在人是个女的,图片上见过,记得某部纪录片上似曾露过一面? 倒是趁意的类型! 黄威廉恶气消退,承认老白可算是办了一回人件(事)儿。 那鸟类学家专程从春樱国风风火火赶过来,据‘瓜’间小道消息,说她倒是对老白手下某员从未谋过面的大将有所仰慕,只是一直未能遂愿。 不得不说,老白上心了。 临出门,老白在背后言衷意切地喊:“我的儿!你也老大不小了!”鼻头就止不住发酸。 黄威廉咬牙切齿嘟哝了一句“咸吃萝卜!”就消失在了门一侧。 他是眼泪差点掉出来。 老白的心,他懂。老白喊出这句时,眼中是泛起少许光亮…… 必要的、不必要的,黄威廉一行数人,三辆车去机场接机。 那机场是一小型半商半民用机场,只供垂直起降飞机使用,没有跑道,所有权归阿尔法?达卡公司,使用权为该公司赠送给全球环保组织联合部的,为期十年。 直升机提前到了,但黄威廉等人仍然早到那么一点点。 原本,黄威廉只怕会准时到达机场,只是部门几个年青小伙子临出发前将老白特意安排的另外几名接机成员调了包,代价是每人被单独狠宰了一顿。那几名部门之‘花’的大姐们自是乐意之至,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要被安排去接人,谁的心里会悦意? 青年小伙子们悦意的很,就嫌司机油门总踩不到底,自己所乘车开的慢,别人的车开得快,巴不得其它两辆车半路好歹抛了锚…… 黄威廉站在停机坪接机处,众人之前。空中传来骏马飞驰的声音,正急蹄奔驰而来。众人抬头,黄威廉率先定位声源方向,向远处天空望去——一架旋翼机在蓝天白云背景前如一只体型硕大的猛禽,黄威廉以为那猛禽正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他俯冲而来。 事实大概也正是如此。 在队长面前青年小伙几个不敢造次,就在队长屁股后头指指戳戳搞小动作,一个个进入另一个维度问候黄威廉一切能想到的可问候之人,连带着老白个老白毛和其人的祖宗一十八代! 猛禽快速飞来,现出飞行器的真身,很快地面人员便看到它的四个快如幻影般的旋翼。 飞机悬于黄威廉的停机坪正上空,舷窗内有人贴窗下望,不巧正撞上黄威廉向上看着的目光,忽然又缩了回去。 “是她!”黄威廉几乎脱口叫出声,耳根忽地一热,他落下仰起的脸,假作稍稍转移视线,其实是想确认一下身后那帮家伙是不是听到了什么。稍后意识到这两个字并没有发出声来,心下稍安。 舷窗内的姑娘心跳得厉害,几乎要冲破了她的胸口;几经周转到达此地,姑娘早已数不清这颗心这般不安分地跳过多少回,这次更厉害百倍、千倍? 飞机停稳后,机舱门打开的一瞬间,乘机而来的姑娘听到舱门开启的声音,突然紧张得想尿尿。她偷偷再向窗外那个人望一眼,‘不巧’又撞上他透窗看过来的目光。这次她看清他的嘴上长着一圈又密又黑、似乎一定也很硬的短短的胡茬——他……这个人,竟这么邋遢吗? 姑娘忽然生出奇怪的怕,那……会不会扎人?脸忽然发烧,急忙扭回头。 邋遢还不至于,时间紧迫,黄威廉来不及刮胡子,不得不任由它们多生长36小时。 同行人员逐个出舱,那姑娘躲在最后,地面接机人员并不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