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科幻灵异>彼岸无声> 第六十三章 冰与火的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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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冰与火的哀歌(2 / 3)

叫,顷刻间仆倒在天地的大酒榨中,破碎流淌,很快与各种物质混杂在一起。

没有人知道人们在临死的时候喊叫的是什么,太空城里的少数权限人物后来从全智能系统提供的三级加密档案中知道:许多人在最后的绝望时刻,或呼天唤地;或呼唤各自的神灵;或呼叫心中依赖的亲人;或瞠目定睛直声嘶叫;更多的人抬头向上,发出的是竭力发自灵魂至深之处的咒骂和亵渎。

遍地冰封,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融化殆尽。滴水声仿佛时间永不停歇又永无止境的行走,在漆黑而又狭小的空间中不知疲倦地敲响、回荡;不眠不休地折磨着地窖里一家人疲惫不堪的、早已徘徊在崩溃边缘的精神。

地窖盖板在冰雹中受损,密封不再严实,地面上的融水顺缝漏落,如关闭不严的水龙头,又如沏茶时倒向杯中的细流,滴沥咚咚;水深没过侯晓峰一家所站的平台,他们不得不再摞一层。侯晓峰蹚水为一家人取食物,摸索着漏水的位置用盛具接水。他们脚下的水体里漂满了他们的排泄物,不能饮用,他们只能蹲在所筑的平台上往水里方便,所以平台四周全是他们排泄的粪便。

上方的漏水时刻提醒着侯晓峰头顶世界冰块融化的进度,但那些声音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止!

如因的精神崩溃了,她恶心厌食,以致厌生。侯晓峰就将食物含在口中,捏开她抗拒的嘴;她扭来扭去闭紧牙关,当侯晓峰的嘴唇与她相触,她就软弱下来,顺从地任由他一口一口喂食;直到后来,她变成一只待哺的雏鸟,张开嘴迎接他口中的食物。

安聆也想被喂食,一直都想,想到嫉妒……

浑浑沌沌中,侯晓峰一家听到漏水声慢慢大了起来。温暖悄悄从头顶下降,他们感受到一丝丝暖意,但长久处于寒冷之中,他们已失去分辨,体肤上的感受在大脑中不能形成暖的感觉,神经主系统在长时间的麻木状态下丧失了部分信息处理功能。

不知又过了多久,漏水声变成滴水声,之后就消失不见。水位上升,侯晓峰又将脚下的平台加摞了一层。

黑暗的空间正在慢慢升温,他们仍抱在一起,空气中的恶劣气味更浓烈了些。

又多久,后来他们终于感到不再寒冷,也再感受不到凉意,才发觉有异?

侯晓峰刚将地窖盖板顶开一条缝,立即冲进来一片刺眼的光芒!侯晓峰双眼生疼,一阵眩晕,险些从爬梯上跌落下去。扑面的热浪呛得他差点咳嗽出来,莫名的惊悚使他起了一身冷疙瘩。此时他才意识到头顶与盖板接触的地方有些烫,但还可以忍受。

侯晓峰调整了一会儿呼吸和心态,再次小心翼翼地慢慢顶开一丝缝隙,一点点加大。他紧眯双眼以适应外面世界刺眼的白光,渐渐看清外面眼前的一切:

灼烈的光线照耀着大地,一片破烂的泥泞,冰与所化成的水都不见了,热气上腾,如开水的蒸汽。他伸出裹在全被景反射服里的右手,只数秒之间那只手就感到曝晒的灼痛。

吸入肺里的空气发烫,如烤箱里发出的热气,他判断不来外面的气温高到什么程度,仅在意识中确认的是,若无防护,人的皮肤裸露在如此强烈的日光下,很快就会被晒伤!他知道,这样下去,地窖很快就将不能再继续呆下去,必需赶快想办法另找藏身之所。

侯晓峰一时还想不出头绪为何如此季节,外面的气温如何会骤然升到如此之高,他不认为这仅仅是极端天气造成,只是一时摸索不到事件原因的着力点。

令侯晓峰难以想象的是,外面世界的气温已在短短数十小时内上升了58?C,此时午正,标高气温已达到61?C。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如此突然来袭的高温是由于地球迎照面正前方太空中的高能粒子辐射层发生局域空间潮涌所致。

太阳辐射潮汐层的前突事件发生得毫无前兆,人类的潮汐发电系统喂入量一度逼近临界水平,在全智能系统的多次警告之下,人类才谨慎地将之全部横向移出潮涌区域。

全智能系统在全运算模型中得出的一系列数据显示,此时突发异变的高能粒子辐射层前突太空标位正与地球迎照面与辐射来临方向一致,人类潮汐发电系统全部设在与之同一条坐标线相位上;此次发生局域空间潮涌的潮汐层前突7100公里,末端辐射范围几乎覆盖地球整个迎照面的中低纬度地区。

另一项被列入三级加密信息的数据显示,当时全运算模型把这一事件代入特定历史时期及之前,事件直接作用下的地球气温极限并不超过42?C,这一部分问题则出在大气层方面。由于地球大气层自我修复缓慢,远远跟不上人类采掘的速度,导致大气层辐射抵御层在异常波动中出现逸散现象进而形成层面性裂隙,有害射线自遍布的裂隙长驱直入,穿透更低厚度的大气层……

人类无需全智能系统的帮助,就看到太阳在地球表面的‘刻绘艺术’——地球表面到处布满太阳射线造成的灼痕,那些巨大的抽象图案只有上升至15000米高空以上才开始产生图形的概念,那些毫无规律又好像蕴含着大智慧的被太阳烧成焦土的线条令从太空下望的人们敬畏不已。当那些线条经过人类的穹顶之城就成为断点,并越过断点续传,城中的人们没想到他们头顶的大玻璃罩子竟具有如此令人可敬的功能;人们仅仅看到阳光似乎更强烈些,但城中的一切都安然无恙。

那些艺术图案时刻变幻着不同的形状,仿佛不断添笔的繁复而随意的素描,而那位眼不能见的艺术家就是太阳,或者说是一位神秘的大能者,以日光为笔,在地球表面刻画着某种永远让人类无法参悟的微雕艺术。

幸免灾劫的野物追逐着高山的阴影躲避酷热,少数得以躲藏在山洞中,就免受烈日之苦。那些野物从四面八方来,挤满深深浅浅、大大小小的山洞和深深的洞穴,它们恐惧战兢挤缩在远离洞口处,忘记物种之别和天敌与否,各自舔拭着皮毛上的灼伤或痛苦地忍受着够不到的那些伤处的折磨。后来再进入山洞躲避烈日的活物越加靠近洞口,它们或大或小,拼命以后臀往远离日光的方向挤;体型小的生灵幸运地从那些比它们高大的活物腿脚之下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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