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也在帮忙。
我看到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本来想夸一夸他们,但是我不想说话,所以我直接去拥抱了一下妈妈,她围着围裙笑着无奈的说道:“好好回来啦,快洗手,坐下来吃饭吧。”
我点点头,坐在餐桌前,听着他们讲着家长里短,妈妈对我说:“好好,要多说话。”
我只能一直点头。
第二天一早,我做好早餐,吃完之后又给他们留了两份,又写了一张纸条,留下纸条我就去上班了。
我在一家餐厅当厨师,但是大多数菜品并不会轮到我去做,所以我有大把的空闲时间,我用这些空闲的时间去送外卖。
同事们对我也很好,不忙的时候,我就去跑外卖了,我想多赚一点钱存起来给爸爸妈妈用。
他们并不知道我有第二份工作。
日子就这样重复的过着,好像我并没有再次遇到过景州意。
我去餐厅上班都会把我的手机放在更衣室的储物柜里,那一天我正在炒菜,有人来厨房找我:“小好,你的手机响了好多次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点头,炒完菜,就去了更衣室里,我去的时候,手机还在响。
我打开柜子,手机屏幕上是串陌生的数字,在我正准备点屏幕的时候,它自动挂断了。
八个未接电话。
或许对方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但我又不能回答他,所以我到底该不该回拨呢?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电话又响了。
我接通电话,听到了景州意的声音:“喂,是凉好吗?”
我正疑惑他是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他又说:“你感冒还没有好吗?那你听我说吧。”
“下周一我有一个画展,你愿意来看吗?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敲三下屏幕,到时候我来送票给你,你把地址发给我。”
我轻轻的敲了敲三下屏幕,他笑着说:“好,到时候我来给你送票。”
我把那串数字存上景州意的名字,之后又把我的工作的餐厅地址发给了他。
他回了一个。
——“后天我去找你。”
我看着那条信息,不自觉地笑了笑。
晚上回到家,我找出珍藏的高中和大学毕业照,两张照片里,我和景州意离的距离都很远,而我的目光一直都在他的身上。
信息的铃声响了一下,是景州意发来的信息。
——“没想到,我们还是同学呀。”
还附带了高中和大学的毕业照。
他把我和他的头用马克笔圈了起来,他一定看到我的眼睛一直在看他了。
我说。
——“嗯,很早之前我就认识你了。”
他回道。
——“真的吗?可惜我的记性不太好,忘记我们什么时候见过了,不好意思。”
我回他。
——“没事啊。”
又过了一天,下午的时候,他很守信用的来到了餐厅找我,他给我发信息,我让他在餐厅随便找个位置坐一下等我。
我到的时候,他正安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窗外,我还没换下工作服,丸子头被厨师帽盖住,我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背,他转过身看见我的工作服,说:“原来你在这个地方工作啊。”
他说:“你感冒还没好吗?都这么久了。”我摇摇头,总不能告诉他,我是害怕说话吧。
他站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门票,是他的画展门票,画展的名字很有意思,叫“重逢”。
——“为什么是这个名字?”
我掏出手机把这个问题打在备忘录上。
他故作神秘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也点头不再多问,外面下着雪,他扯了扯羽绒服的帽子戴上,然后把手揣在口袋里跑进雪里,不一会儿,他开车离开了餐厅。
我看着门票上显眼的“重逢”二字,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
他其实早就看见了我耳朵上的助听器。
我打开衣柜看见清一色的牛仔裤和素色外套。
最后我决定去商场,买下了一套白色的连衣裙,妈妈给我搭了一件毛绒绒的外套,暖和又好看。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期待再次见到他。
我把那套裙子挂在我的衣柜里,每离约定日期近一天,我就更加高兴一天。
那一天如约而至,去看画展的人很多,他的画展一如既往的高人气,不同的是,这一次我看见了景州意,还有他的父母,他的妈妈穿着棕色的风衣,站在他身边爱怜地抚摸着他的头,他的爸爸穿着黑色的风衣招呼的熟人,时不时看看手表。
而景州意穿着白色的短款羽绒服,乖巧的站在他们身边,他的父母看起来都很年轻。
对于他们,我也曾了解过,他们是研究人工智能的科技工作者,是人工智能领域的领头羊。
景州意的人生重要场合,他的父母从来没有缺席过,每到这时他都会懂事地站在他们身边,不论是高中毕业,大学毕业还是现在的画展,还有更多我不知道场合,他们都在场,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听话得就像是他们的研究产品。
景州意看见我了,他向我招招手,我朝他走过去,他的父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我,我对他们笑笑。
他的妈妈连忙扶起我说:“你就是州意说的朋友吧,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妈,她叫凉好,嗓子哑了,说不了话。”景州意几步向我走过来,把我护在身后。
我歉意地对他妈妈笑笑,他爸爸走过来小声的跟他妈妈说了些什么,之后他妈妈跟景州意说他们要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爸爸似乎警告的看了他一眼。